這簡直要把夏油傑的心看化了。
而對面的「縱火犯」更像是迫不及待般,将利爪插進兩側的臉頰裡,一邊将肉烤熟,一邊用力在裡面攪了一整圈,然後在像是漏氣的絲絲聲裡将整個嘴部活生生挖了下來。
血無止境的湧出,但在幾秒鐘之後就止住了,因為周圍一整圈的傷口都被直接烤熟了,成為了死肉。
想要尖叫,幹澀的嗓子卻發不出聲音,活剝生挖的痛苦一下刺激了昏沉的意識,他從未如此清醒過。
但當真正看清現狀之後,他恨不得自己根本沒醒過。
一張燒的隻剩半張臉的怪物緊貼在自己身上,枯骨一般都四肢囚禁自己的行動,它的爪子上,就是剛剛被挖下來的嘴!
這樣的沖擊差點讓他剛醒來就又被吓死,為什麼是差點呢。
因為每一次快要暈厥過去的時候,身上又會被捅一爪子,用劇烈的痛覺讓他清醒。
全程看不到一滴血,被捅的部位都被瞬間烤熟。
這就是一場無止境折磨。
怪物,真的有怪物,誰來救救他!
觸手已經被收了回來,但就趴在桌子上,怎麼都不願意讓它靠近身體。
夏油傑停下手中的輕拍,拿起觸手用紙巾擦幹淨。
“傑,傑咪,不用擦了,它已經髒了,不能要了嗚嗚嗚嗚。”
少年哽咽又沙啞的嗓音讓他的心裡亂成一片。
他就沒見過自家小孩哭成這樣過,這得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雙手抓住肩膀,想要将少年的身體拉開一點,看看臉上的情況,結果小孩牢牢的貼着他的胸口,不願意離開。
算了,夏油傑歎了口氣,也不強行拉開,反而環抱住萊洛的背部,一手蓋住後腦勺,一手順着脊柱。
接着,他的視線重新看向了桌子對面的男人。
冰冷又危險。
門外,卻在這個時候傳來了敲門聲。
“浩滕前輩,外面出了點狀況,我有事需要報告。”
是那時候跟着過來給他彙報的下屬。
夏油傑心神一動,門口出現了一個矮矮的肉泥,然後當着房間裡所有人的面慢慢拉長,塑形,最後變成了浩滕的模樣,隻是眼神空洞無神,看着就讓人恐懼。
他推開門,沒有讓人進來。
僵硬着聲音回複道,“不用進來,就在這裡,說。”
這個聲音的怪異感很強,但門外的下屬沒有放在心上。
反而是用一種你懂我懂的語氣說,“啊,這樣啊,看來您已經把人拿下了,那是不是就不需要我再按計劃拿資料來,對了,那邊玫瑰屋的事也直接扣他們身上嗎?”
說到這裡,聲音壓低了一點,“不過那個玫瑰屋好像真的有不幹淨的東西,剛剛有人報告說那邊看到有東西在吃人,要不要也讓他們去處理,正好還可以掩蓋那件事。”
環境安靜了一瞬間,接着就聽見“浩滕”說,“是嗎,什麼事,什麼計劃。”
原本下屬想要問您這都不記得了嗎,但是想起最後分開前那個嫌棄的眼神,又止住了聲音。
他知道這個老闆對自己不滿意,一直想辭了自己,這次說不定就是對自己的考核,隻要我反問了就會被辭掉!
“就是您讓我們把那些被您玩死的女人埋在玫瑰屋的事啊,為了防止後面被人發現,就把那個教主叫來做法,然後用攔住咒回高層的事敲打威脅他協助我們,将那些屍體說成是被怪物殺死的。”
“不過剛剛您還在計劃裡加了一條,現在條件除了協助以外還要讓神子留下。”
下屬讨好的擡起頭,“但現在您肯定已經把他們拿下手了吧!”
他對上了一雙黑漆漆,無機質的眼睛。
看的他心裡發怵,老,老闆平時是這個眼神嗎?好吓人。
哐嘡!
屋裡傳來巨響,把本來就有點退堂鼓的下屬吓得一哆嗦。
“怎,怎麼了...”
話還沒說完,緊閉的大門轟然倒塌,無數奇形怪狀,兇惡恐怖的怪物們傾巢而出,這畫面直接就把下屬吓昏迷了。
聽見動靜趕過來的幾個保镖拔出武器對準那些怪物,汗水打濕了頭發。
幾聲槍響過後,眼前的怪物扭動着身子,彈殼掉落在地。
它毫發無損,并且怪叫着撲了上去!
從這座建築開始,整個莊園都開始布滿慘叫聲,無數人被怪物追逐着,像是一場混亂的恐怖逃脫遊戲。
而遊戲的主人,則是抱着已經難受的變回原型的水母再次來到了玫瑰屋前。
身後還跟着被強行帶來的浩滕官員,雖然他身上又少了一條腿和一直胳膊。
這是被夏油傑在盛怒之下砍掉的。
他笑眯眯的看着被扔到地上的男人,懷裡抱着整個胳膊那麼大的水母,然後走進玫瑰屋的角落,從陰影裡拽出一個長滿肢體的肉柱,身上還裹滿了藤蔓。
轉頭對着那張布滿恐懼的臉,說,“你應該也認識她們吧,這可是你造出來的怪物,怎麼還想着讓我們來解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