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依靠遍布全國的鬼建立起的情報網。
在沒有引出無慘前,對方就潛藏起來——鬼殺隊有數次機會都因此流失。
但繼國嚴勝卻并不緊張。
當時,他對産物敷耀哉笑了笑。
“不必擔心,”他說:“我那個世界的無慘,為了躲避我和緣一的追捕,能想出來的辦法,或許比你們世界還要多得多。為了規避這個問題……”
“我斬斷了那些鬼和無慘的聯系。”
“……”産物敷耀哉:“?”
“總之,你無需擔心這個問題,無慘不會意識到異常的。對這種弱小的鬼,他還沒那麼多精力,更強一些的就另說了。”
“那您派緣一閣下去殺死那些鬼是因為?”
“為了了解你們這個世界。”嚴勝不假思索地說。他到底是在武士大族裡長大出身,對謀略和排陣都有一番自己的見解。不過片刻後他又笑了。
“還有,你們這裡太無聊了。”繼國嚴勝露出一個憊懶的表情,“比起看你們小孩子過家家,我還不如去殺鬼。”
“……”
産物敷耀哉不愧是具有相當好的涵養。他僵硬片刻,就想出了解決問題的方法:
“如果您感到無聊的話,”他緩緩提出了一個方案,“不如……”
“與我們的柱訓練試試,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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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當時産物敷是出于提高實力的需求,還是什麼别的原因,提出來這樣的請求。
這件事情都走向一個詭異的方向。
得益于繼國緣一“日斬百鬼”的轟動性的名聲,除了一直在外巡邏的岩柱、駐地出現連環事件的霞柱以及剛好接到外出任務的炎柱,其餘的,隻要是任務中有空閑的、聽說了這場康複遊戲的柱們。
紛紛趕了過來。
然後毫無懸念的慘敗。
即使是實力被公認為數一數二的不死川實彌,那日對戰,他因斷刀的原因,多少還是在戰前就落在下風,不能算是完全公平的對戰。
可在這不需要武器的比試中,風柱仍然輸給了嚴勝。
接連幾日都。
這還不是最讓柱們生氣的。
最讓人生氣的,是在第一次開始訓練之前,繼國嚴勝,這隻又矮又小的金色眼睛的幼鬼,坐在地上,對着他們說:
“隻有打敗了我,才可以去挑戰緣一。”
當時以不死川為首,他一馬當先地應了下來,大概是覺得希望很大,而其他柱雖然猶豫,卻也紛紛答應。
——然後直到今天。
都沒有人能赢。
一次都沒有。
那個身負傳奇性的傳聞,讓所有人都對之好奇的繼國緣一……
也一直好端端地坐在旁邊。
一次都沒有出手過。
這差點把不死川給氣死,但無論如何生氣,雖然反應的時間在縮短,但赢不了就是赢不了,幸虧近日他接到了新的任務,不然蝶屋恐怕還要更加熱鬧。
蝴蝶忍歎了口氣,想起前幾天實彌被氣得哐哐拍桌子,而嚴勝大人在對面面無表情,甚至還有點嘲諷的樣子……
她端坐着,目光望向眼前的一個個茶杯,而坐在她對面的繼國嚴勝,因為身型太小,此時甚至隻能露出肩膀以上的位置,看起來十足人畜無害。
但如果真的覺得對方沒有攻擊力,那就大錯特錯了。蝴蝶忍閉上眼睛,在身體裡運轉起呼吸,在一旁的炭治郎喊下“開始”的一瞬間,她睜大眼睛,手掌毫不猶豫地往前——
然後在半分鐘後,被潑了一身。
蝴蝶忍微笑的臉上繃起青筋。
該說什麼呢……該感謝嚴勝大人對自己還算溫柔,沒有把藥水像風柱那樣直接潑到臉上,而隻是濺到衣擺嗎……
素來被認為“最溫柔也最可怕”的蟲柱微微笑着,身上散發出讓一旁炭治郎瑟瑟發抖的味道,她一點點擦幹淨自己的衣角,準備起身,讓給下一個勇敢的挑戰者:
然後就看見繼國嚴勝眯起了眼睛。
啊。所有人心中同時想,開始了。
他困了。
這其實挺有意思的。蝴蝶忍想。大概是因為不食人肉,和竈門祢豆子一樣,繼國嚴勝需要通過睡眠來恢複體力。
于是就經常明目張膽地犯困。
看着剛剛還輕輕松松打敗自己的惡鬼,此時露出一副困倦的神色,即使是最讨厭繼國嚴勝的不死川實彌也不得不承認,這隻惡鬼擁有一張非常好看的臉。
放在類似人類幼崽的身高上,簡直是……
如果可愛能殺鬼的話,那将嚴勝大人和竈門君的妹妹派出去,或許他們鬼殺隊早就勝利了吧。蝴蝶忍笑眯眯地想。
而一旁,一直默默觀戰,充分承擔吉祥物職責的繼國緣一,在看到嚴勝犯困的瞬間,就沖過來抱住了他。
跟抱價值連城的寶物一樣,小心翼翼地摟住了嚴勝。
“兄長大人,”用那種溫柔到讓人覺得有點惡心的聲音,輕輕地望着懷裡的幼鬼,“我帶您回去吧。”
而幼鬼也會在此時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在看到緣一的臉,以及他耳上搖動的花劄耳飾時,順從地把臉埋進對方的懷裡。
要是能一直這麼可愛就好了。
所有人都不合時宜地想。
然後在下一次藥水訓練:他們再一次、反反複複地——
認清繼國嚴勝就是個打不赢的惡鬼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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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殺隊駐地,繼國嚴勝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所降臨的宅邸内。
一位金紅色長發的男子站在院中,他表情尊敬,直直看着屋内的産物敷。
在聽清任務要求後,他重重地點點頭,露出燦爛而自信的笑容:
“我一定會完成您交付給我的任務的,主公大人!”
煉獄杏壽郎伸出手。
在他因日日握刀,而千錘百煉地手中,一份文件露出了半邊角。
上面寫着“無限列車”新聞的字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