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井文太相當憂郁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不足半秒。
“沒什麼。”他的聲音聽着宛如拉了一上午的牛後的蒼白,“我們繼續訓練吧。”
“哦。”胡狼桑原頓了頓,“仁王君真的沒關系嗎?”這算翹訓吧?
“柳不是——”丸井文太剛想反駁,下一秒頓住。
不是,都是新生,為什麼他要那麼聽柳蓮二的話啊?
隻是看到這邊在聊天所以過來晃了一圈的柳蓮二自然是沒有看到丸井文太的光速變臉。
而除了這邊以外,距離他們不遠處的地方還有兩個人,不,一個人被仁王雅治的行為氣得不輕。
“部活開始的第一天就翹訓,真是太松懈了。”
跟着好友一起訓練的幸村精市笑得溫和:“弦一郎還是太嚴肅了,我倒是看那個白發少年今天的訓練量已經做完了哦,這和部長他們安排下來的訓練表太輕松有關系吧?”
訓練做完僅僅隻是讓真田弦一郎緊皺的眉頭稍微松了松,但是也沒能完全松懈下來。
“即便是做完訓練,時間來得及也可以再多做幾組。完全用不着翹訓。”
雖然還沒有正式見面,但仁王雅治加入網球部第二天,新生開始集訓第一天就在眼皮子底下翹訓的事情,已經讓真田弦一郎對仁王雅治的觀感極速下降,相當不快。
對青梅竹馬的性格相當了解的幸村精市無奈地笑了笑:“那弦一郎是準備去和部長說嗎?第一天就翹訓被部長知道的話,可能會帶來負面印象哦?”
的确有這種想法的真田弦一郎想要往部長所在的方向走去的腳步微微停頓了一下,最後又面不改色地回來繼續做着揮拍練習。
幸村精市揶揄地看了他一眼,像是完全沒注意到他别扭表情一樣:“怎麼了?弦一郎不去找部長了嗎?”
對幼馴染惡劣的性格心知肚明的真田弦一郎忍不住将腦袋扭到一邊,不去看他的視線,聲音聽上去冷冰冰的:“量他是初犯,這件事情就算了。”
“噗。弦一郎還真是可愛呢。”
“幸村!”真田弦一郎有些氣急敗壞。
他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還被人用可愛來形容啊?
他是個男子漢男子漢!
“嗨嗨,我不說了。”
幸村精市眨了眨眼睛,看着純良無害的模樣。
真田弦一郎瞬間洩氣。
從部裡悄悄溜出來的仁王雅治尚且不知道自己離開後其他人的反應,他現在遇見了個很嚴重的大問題。
“喲,這不是仁王雅治嗎?”距離他不遠處的紅發少年一字一頓地念着他的名字,那雙眼睛帶着笑意在他身上打量着,“我應該沒有記錯吧?”
今天真是流年不利,怎麼翹個訓練還能和毛利前輩撞到一塊去啊?
“毛利前輩,真巧啊。”仁王雅治單手揣在兜裡,一隻手朝着毛利壽三郎所在的方向揮了揮,“我們又遇見了。”
毛利壽三郎哼笑:“倒也沒有那麼巧。”
他走到仁王雅治的面前,确定自己沒記錯仁王雅治的名字後,心情好上不少。
“我今天是特意跟着你出來的。”
不過在出來之前,稍微抄了一下近路趕到仁王雅治的前面堵人罷了。
聽到他的話,仁王雅治忍不住咂舌:“那還真是榮幸之至。”
毛利壽三郎湊到他的面前,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你這個家夥,明明跟我一樣翹訓!居然提前給我搞背刺。”
看着毛利壽三郎一臉“好你個濃眉大眼的背叛我”的樣子,仁王雅治一愣,随後捂住肚子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哈哈哈哈!我還以為,毛利前輩你要和文太豬一樣,想要靠技術讓我在球場上折服呢。”
沒想到隻是想要過來和他放這麼一句不算狠話的狠話嗎?
毛利壽三郎忍不住啧了一聲:“和你比?那不就成了我欺負人了嗎?”
他要是沒記錯的話,這家夥可是自稱是網球新人的。
想到這裡,毛利壽三郎繞着仁王雅治轉了一個圈。
“說起來,你今天的訓練量做得還蠻快的嘛。”即便一年級的訓練量安排得不是很多,但這家夥完成訓練的标準和速度,都可以稱得上是領先同齡人的水平了。
當然,比去年的他還是要差點的。
想到這裡,毛利壽三郎看向仁王雅治的目光又變了變。
仁王雅治往後縮了縮:“前輩,你現在的眼神看上去很惡心啊。”
“咳咳。”毛利壽三郎微微側過腦袋,臉皮到底還是沒有三年後那般厚,他将手搭在仁王雅治的肩膀上,一副誘拐小孩的語氣,“那什麼,仁王啊。”
“不要。”仁王雅治拒絕得很果斷。
“欸?我還什麼都沒說?”
“不要,我才不要打必輸的局。”仁王雅治拒絕得很果斷。
丸井文太也就算了,雖然已經打了好幾年的網球,但說到底還是靠着他和胡狼桑原摸索着前進,他這麼一個重生者靠着經驗在一個月的訓練上勉強拉進了兩人之間的差距。
但要放在毛利壽三郎這邊,可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這兩個家夥根本就不是在一個水平線上的人!
他絕對會輸得很難看的。
若是在一開始,仁王雅治主動找自己要求來一場網球比賽,毛利壽三郎肯定會想辦法拒絕他。
但是對這家夥升起好奇心的是毛利壽三郎,這下兩人之間的立場就明顯翻轉過來了。
“别這樣說嘛,我好歹是前輩。和我打一場網球哪怕是比賽輸了也不吃虧啊。”毛利壽三郎表情很憂郁。
他有那麼遭嫌棄嘛?
明明有很多人想着要和他一起打網球來着。
怎麼到仁王雅治這裡就被嫌棄了?
是他跟不上現在的潮流了嗎?
毛利壽三郎說的話,足以讓任何一個網球愛好者心動。
仁王雅治:“噗哩,我拒絕哦。”
哪怕早晚有一天要和毛利前輩在網球場上對上,也絕對不要在這個時候!
差距太大了,即便毛利壽三郎和他打指導賽他也不要!
在某些時候有着異樣的堅持的仁王雅治默默後退一步。
隻要毛利壽三郎還沒能升上高中,他還有很多機會能和他打上幾場比賽。
等到毛利壽三郎升上高中後,為了能夠在國三那年讓立海大的實力甩其他學校幾條街,他也會想辦法刷上這家夥的好感度的。
至于現在還是算了吧!
仁王雅治轉身就跑,看得毛利壽三郎睜大眼睛。
“不是,你——”
“真就直接跑了啊。”
仁王雅治毫不猶豫的動作驚呆了毛利壽三郎。
不過他也不是什麼會傻乎乎地站在原地任由仁王雅治跑路的人。
好歹他也是在立海大多待幾個月的前輩耶!怎麼會這麼輕松地就被後輩甩在身後呢?
打起精神的毛利壽三郎就開始朝着前邊仁王雅治所在的方向沖。
趁着毛利壽三郎沒注意之前逃跑的仁王雅治很快就察覺到身後有人在追。
即便毛利壽三郎目前跟在後面不緊不忙地跟着,但是這麼追下去的話,他是一定會被追上去的。
他的目光在周圍的樹林當中一晃,毫不猶豫一頭紮了進去。
在樹林當中轉了幾個圈後,仁王雅治總算是仗着對地形的熟悉将滿臉寫着不可置信的毛利壽三郎甩在身後。
将毛利壽三郎甩在身後,仁王雅治不由按着膝蓋喘了幾口氣。
想要甩開這位前輩可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