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硯初輕輕眨了下眼,聽着燕甯對天帝的滿口怨念,他冷不丁問道:“你怎麼知道他對我一點也不好?”
他記得他從未與她講過這些事。
燕甯正義憤填膺之時,聽他如此一問,不禁微微愣住,随即一口咬定道:“我自是自己看出來的,他對你不好,難道不是事實嗎?”
司空硯初淺淺一笑,語氣淡然道:“是伽摩告訴你的吧?”
“什麼?”
“我的過去。”司空硯初輕聲道。
燕甯見瞞不過他了,隻好全盤托出,但非要說是自己威脅伽摩告訴她的。
“你不許怪他,他如今就在我宮裡,一直等着你醒來呢。”燕甯微微皺眉,替伽摩說好話道:“他對你确實是有幾分情義的。”
司空硯初失笑搖頭道:“我怎麼會怪他呢?其實這些事被你知道了,我并不會太在意,畢竟我知道你的過去,沒有理由要故意瞞着你我的過去,這好像并不公平。”
燕甯滿眼歉疚道:“從前是我太過武斷了,我以為你是個高高在上的天神,養尊處優,身份高貴,所有人都捧着你,你從出生起便是一路平坦,可我沒想到原來并非如此。”
“沒事,都過去了。”司空硯初握住她的雙手,溫聲笑道。
他那麼一說,神色也并未有任何變化,看起來好像已經過去了,但燕甯知道,過不去的,永遠都過不去的。
這種親人給自己帶來的痛苦,她懂。
他那麼說,不過就是為了安撫燕甯。
“阿琰,你的母妃,也就是臻妃,這次事情鬧得那麼大,她就沒有半分替你求過情嗎?”燕甯小心翼翼問道,她看到的司空硯初回憶裡的臻妃是這般喜怒無常,對待司空硯初絲毫不像是對自己的孩子。
一提到臻妃,司空硯初的神色淡了許多,他微微搖頭,出聲道:“我已經決定和她斷了關系,也和她說過從此不會再踏入她的玉清宮,我的事,自是不用她管。”
這些年來,他已經對臻妃越來越失望了,心也越發冷了,直到知道臻妃曾擅自将他關于燕甯的記憶除去後,他對這個所謂的母妃再也不抱任何希望了。
見燕甯眼裡滿是心疼,司空硯初收斂起情緒,低笑道:“我還不至于那麼慘,至少兄長是真心待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