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澤攔腰将冷潇潇抱起
微涼的目光撒下,冷潇潇覺得猶如一萬隻螞蟻在臉頰上攀爬似的。
腰間的那隻手突然用力地一掐,冷潇潇心知李沐澤已對她産生了懷疑,可既然他沒有當衆揭穿她,那麼是不是說明——
李沐澤其實也很享受這樣的戲碼?
她順勢而為,裝出神志不清地輕聲嘤咛了一聲狀若無辜地往他懷裡蹭了蹭。
能夠感受到他身子一僵,随後一聲似有若無的輕笑“呵”
“太子殿下,煩請你小心些,我阿妹她從小就怕疼。”王姿月的聲音聽上去很是關切
她感到身子一輕,想來應是李沐澤将她放到了小榻上。
“阿月,你不必過于擔憂,二小姐她傷勢雖看着嚴重,但方才我瞧見傷口偏離心房一寸,顧蘇染刺得也并不深,想來是無大礙的。”
王姿月不由地挑眉,不悅道:“太子殿下也瞧見了,那顧蘇染今日當衆傷我阿妹,很難不懷疑那日遇襲是不是也是她顧……”
“诶,阿月,有些話還是不要講出來的好。”李沐澤打斷她,嚴肅道“朝廷定會還二小姐一個真相,但在真相未查清之前,還是不要先下定論,顧家也是為我天啟鞠躬盡力,盡量不要傷了兩家的和氣才是。”
“我看今日之事,也隻是一個誤會,你說呢?”
好半晌,才聽見王姿月的聲音“太子殿下如此偏袒,我王姿月還能說什麼。”
“哎。”李沐澤輕聲歎息,似是很無奈
王姿月的性子冷潇潇是知曉的,今日使了一出苦肉計打斷了兩人的幽會,兩人之間且還有一種無形的屏障,李沐澤看透了她的伎倆故而為顧蘇染說話,但在王姿月眼裡卻是變了味的。
他們說話的這會功夫,已經請來了醫師
醫師為她止住了傷口的血,又上了藥,包紮好,不知是誰灌了一碗熱騰騰的湯藥後,她才緩緩睜開雙眼
“潇潇,你醒了,好些了嗎?”王姿月湊近了問
冷潇潇目光轉動,看見不遠處靠在窗前的李沐澤
他看過來,冷潇潇下意識地轉開視線,看向王姿月道:“阿姐,讓你擔心了。”
王姿月道:“你醒了就好,我們這就回府好不好。”
冷潇潇想起身,但身子卻一軟,嗓子間突然猛烈上湧一陣腥甜
“歐哇”
她張嘴吐出一口黑血
兩眼一黑,這次是真的暈了過去
“潇潇!”王姿月驚慌失措
李沐澤大步上前拉起王姿月,手指翻開冷潇潇的眼皮,又探了她的鼻息,淡定之色已不在。
“這藥,有毒。”
“啊。”王姿月驚恐地捂住嘴,“毒?怎麼會?”
“平津!”
“殿下。”
“将那醫師、煎藥的小厮一并審問,還有今日在場的所有人沒有我的命令全都不準離開!”
“是。”平津領了話一臉肅穆地自去了
李沐澤手下的人辦事很利落,很快平津就轉了回來,“殿下,那醫師請求号脈。”
李沐澤沉聲道:“帶他進來。”
那醫師佝偻着腰背,低埋着頭顫顫巍巍地靠近,撲騰一聲跪下,哭道:“殿下,臣萬死也不敢在藥裡下毒謀害相國之女,還請殿下明察。”
李沐澤摔下那隻藥碗,呵聲道:“何醫師,你自己聞聞這藥裡的膿臭味,還不趕快滾過來替王二小姐解毒!”
“是。”何醫師站都站不穩地挪了過來
手指搭上冷潇潇的脈,一張臉黑了又黑,整個眉都形成了一個倒八字,黑氣彌漫了他整個臉。
如此一顆心沉入了海底,太子施加來的威壓也讓他額間不斷地滲出冷汗
“如何?”李沐澤語帶譏诮
何醫師這才收回手,硬着頭答道:“回殿下,此毒……臣、臣無法解。”
“什麼?”李沐澤危險地眯起雙眼笑,不怒自威
何醫師連忙續道:“不過,我可以施針暫時壓制毒素蔓延,可暫時喚醒二小姐的神志。”
“我看醫師院這些年養得太好了,連個毒也解不了,要你有何用。”
何醫師擦了擦鬓發兩側的冷汗,道:“這毒世間罕見,飲下前無色無味,飲下後殘渣與空氣接觸産生膿臭味,毒入心脈而不害其命,醫師院的醫案從未見過此毒,故而臣實在無能為力。”
“廢物。”李沐澤心緒不佳,隻道“還等什麼?還不施針,先讓人醒過來再說。”
“是是是。”
何醫師取出随身攜帶的藥箱,銀針紮在二小姐的身上
沒多大會功夫
冷潇潇一口氣上來,雙眼蓦地睜大
猶如溺水之人般大口喘息,偏心口還有傷,于是内傷外傷齊齊發作,疼得她兩眼發直,全身無法動彈
“錦……”她含糊不清地張開雙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