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澤彎身抱起王姿潇
王姿潇瞪着兩隻大大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他長長地歎了一聲,罷了,與一個心智不全之人計較什麼呢?
手又收緊了些,将人向懷裡更側了些,以免她黑白分明的眼亂勾人。
“平津,備車。”
平津蓦地擡頭,看見他抱着王二小姐,張大了嘴,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道:“馬車?去哪?”
李沐澤平靜地反問:“你說呢?”
“哦,好。”平津心領神會
太子殿下果真是個人物,這王大小姐還在這呢,公然就對二小姐舉止親密,他晃眼瞥見那王大小姐面色鐵青,腳步更是快了些,早早離開這修羅場。
經過王姿月身側時,李沐澤嘴唇微動,傳音道:“阿月,勿要介懷,事出緊急。”
王姿月動了動了嘴角,幹涉一笑,盯着衆人好奇暧昧的目光擡步跟了上去。
身後自是有些人嚼舌根子
“诶,就算是王二小姐受傷在前,可府苑如此多的侍衛,哪個不能行此事?怎地偏偏太子殿下如此主動。”
“誰知道的呢,左右這好事都是相府的,哪裡有我們什麼事。”
那些聲音漸漸遠去,王姿月沉着眼,看似是在看腳下的路,實則心思不知飛去了哪裡。
将王姿潇放上馬車,李沐澤這才轉頭道:“阿月,莫要理會那些閑言碎語。”
王姿月擡眸看向他的眼,那眼裡依舊是如深淵般漆黑,但卻又有什麼東西不太一樣,她愣了神,旋即微笑道:
“殿下,今日多謝你。”
李沐澤本以為她會不依不饒好一會,沒想到今日卻十分的大度
頗為欣慰的眯眼笑道:“早晚是一家人,不言謝。”
“走吧,送你們回府。”
王姿月上了馬車,李沐澤則是另騎了寶馬
馬車上
王姿月見王姿潇一動不動,卻又睜着大眼,遂問道:“潇潇,這是怎麼了?”
錦似道:“大小姐,小姐她又犯了癔症,讓她休息會吧。”
王姿月面色這才緩和了下來,原是如此。
錦似看了一眼王姿月,旋即試探地道:“大小姐,今日之事是否要告知老爺?”
王姿月何等的玲珑心,當下心思一轉,反問道:“你可有何見解?”
錦似狀若天真地道:“奴婢哪能有什麼大的見解,隻是覺得今日事出突然,老爺事務繁忙若是叫他過于擔憂小姐這病,豈不是叫他勞累了,不如隐瞞癔症一事,我有把握在明日前治好小姐。”
王姿月略微思索了會,如今顧家已經明面上與相府針鋒相對了,不能叫任何人拿捏住相府的把柄,所以最好是将癔症一事封鎖。
“隻是,這太便宜了那顧家。”她仍有不甘心
錦似道:“殿下不是已經懲治了下毒之人嗎?”
那麼此事,也隻能就此掀過
否則,打的就是太子的臉,皇家的顔面。
王姿月一想起李沐澤的行事,便覺得他實在懦弱得很,心中更是憋了一股無名火。
錦似見狀悄悄向馬車外挪了挪。
一路平平當當地到了相府,目送着王府兩位小姐回府後
李沐澤見到那二小姐的婢女會轉身來行李,她道:“太子殿下,奴婢還有一事相求。”
李沐澤輕笑道:“還有何事?可别太貪了。”
錦似低頭微微一笑,道:“不敢,隻是請殿下日後多照拂一下小姐,若是她舉止有何不妥之處,也請勿與她一般見諒。”
李沐澤盯着這位看似膽小甚微實則與她主人一樣得寸進尺的婢女,冷聲道:“孤自是不會與她過多計較,隻是還請你轉告你家小姐,勿做無用之事。”
錦似糯糯地道“是”,心中卻是奸計得逞的快感
李沐澤是皇家貴胄,修的是君子品性,如此一來,看在她有病在身,想必日後再與潇潇相見也不會過多的排斥,而且還可以借此靠近他,畢竟男人嘛——
都是憐香惜玉的。
隻希望潇潇若得知她今日所說所做之事後不要置氣。
*
次日破曉之前
冷潇潇終于從仙庭回到了相府
這是她與錦似提前的約定,不管有沒有得手,不管有沒有找到救兵,都要在第二日前回來
因為,沒有魂魄的王姿潇根本控制不了多久。
“潇潇,怎麼樣?”
冷潇潇靈身錯開,虛影背後卻又出現一道淺紫色的倩影
“錦似女君,你也在這裡。”來人很熟稔地打着招呼
錦似卻兩隻眉毛豎了起來,将冷潇潇拉至身後,盯着那道倩影毫不客氣道:“岚兮,你又想耍什麼花樣!”
岚兮溫柔一笑道:“錦似女君不必如此如臨大敵,我今日可是應潇潇女君所求而來的,”
錦似杏眼瞪大,滿是不可思議地轉頭
冷潇潇牽起嘴皮一笑,道:“此事說來話長,但岚兮女君确實是來想助我們的。”
錦似将冷潇潇拉遠了一些,拉着她的胳膊一帶,冷潇潇不得不得半彎下身子
“潇潇,你在她手裡吃過的虧還不少嗎?怎麼還會相信她?”
當着别人的面說人家的不是,冷潇潇饒是再臉厚仍覺得有些不大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