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硯在說什麼容易誤會的話啊!!
僵硬地轉過身看向傅硯,傅硯明明是面無表情,眼神裡卻是她讀不懂的複雜情緒。
陸以安愣了愣,還是點了下頭。
傅硯的聲音不小,傅景國也聽到了,他關心地問:“以安身體不好?需要叫家庭醫生來給你看看嗎?”
陸以安回過神,笑吟吟地對傅景國說:“我沒什麼事,就是昨晚沒睡好,今天頭時不時地疼。”
傅景國放心了些,但還是說:“劉媽也說你這段時間睡眠都不好,一會兒叫醫生來,生病無小事。”
這種小事,陸以安再推拒也不好看,就點頭應下了。
傅硯沒有看老爺子,半低着頭站起:“我先送她上樓。”
完全沒有顧及新來的兩個傅家成員的面子。
中年人也不生氣,徑直走上前對着傅硯伸出手:“傅硯?我叫傅立,從前就聽過你不少傳聞,果然是一表人才。”
傅硯擡眼看了他一眼,理都沒理,虛虛地攬着陸以安的肩就往樓梯方向走。
傅立笑了笑,放下手,傅景國先生氣了,用力敲了下拐杖,難得地發怒:“傅硯,他是你叔叔。”
算是對傅立身份的正式确認。
傅硯這才轉過身,笑了出來:“原來是我的叔叔,抱歉,從沒見過你,不認識大概也算正常吧?”
陸以安覺得他笑裡藏刀,自己縮成鹌鹑,并不是很想被波及。
年輕人倒先站出來,面帶笑意,全然沒有自己父親被蔑視的不快,他反而先走到陸以安面前,對陸以安道:“好久不見,陸以安。”
在場所有的目光落到了她身上,陸以安忽然覺得墨菲定律總是會在意想不到的時候降臨在自己身上,勉強撐起頭,歪了歪腦袋:“你是?”
眼前人笑得很溫和:“我叫傅深,也畢業于江東大學,我們是同一屆,不過我學的金融,你大概不記得我,但我認識你,你經常在校園報刊上發表文章。”
陸以安臉都要僵硬了,心裡瘋狂怒吼關我什麼事,面上還要維持體面:“是嗎?你竟然認識我,我的榮幸。”
傅硯低頭看了眼陸以安的表情,打斷傅深的叙舊,對老爺子點了下頭:“沒什麼事我就先帶她上去了。”
因為事關陸以安,傅老爺子沒再生傅硯的氣,但也沒讓新來的父子落了面子,讓傅硯上樓後安撫道:“他從m國回來後不知道哪裡學了一套怪脾氣,不管他,你們來時也累了吧?要不要也去休息?”
傅深看向傅立,傅立笑了笑:“謝謝爸,我們在酒店裡休息了好幾天,更何況大家都在這兒,怎麼好扔下爸自己先去休息。”
老爺子笑得眼尾的褶子疊起,用拐杖指向傅立,樂呵地對衆人道:“我真是老來有福,得了個這麼體貼的兒子。”
衆人也是跟着附和誇贊。
老爺子關心道:“你們兩坐。”
說完指着身邊另一側的空位。
傅立看了眼明明離得更近的空位,那是方才傅硯離開留下的座位,然後不着痕迹地撇開視線,走向了老爺子指着的座位。
待兩人坐下,老爺子關心地問傅深:“你是江東大學畢業的?”
傅立乖巧點頭。
老爺子贊歎:“厲害,還是國内讀大學好。”
他立刻說起傅硯,語氣裡滿是嫌棄,但依舊透出對自己孫輩的親昵:“去個國外淨學不好的,要不是我讓他趕緊回國,說不定要和葉家的那個小子一樣,突然就說在國外有孩子了要結婚,這擱誰家受得了?”
說到陸以安,傅老爺子語氣裡全是疼愛和驕傲:“我這個孫媳婦也是江東大學畢業的,當年可是考了全市前五十,傅硯這小子是修了幾輩子的福氣才能和以安結婚。”
話題的當事人陸以安衆目睽睽下被傅硯帶回房間。
門關上的一瞬,陸以安迅速從傅硯虛虛的懷抱裡退出。
傅硯低聲說:“抱歉。”
陸以安瞪着他僵持了許久,最後歎了口氣,找了沙發癱倒,有氣無力道:“晚上還要見面呢,你現在跑也沒用。”
傅硯看她,淡定地說:“你可以不舒服讓他們把飯送上來,我也可以照顧你到晚上。”
陸以安一言難盡看他一眼,索性閉上眼也懶得理他。
傅硯拉了把椅子坐下,将西服外套解開,随意搭在椅子背上。
陸以安睜開一隻眼看他,傅硯正打開桌上的電腦,不知道在處理什麼。
“傅硯。”陸以安叫了一聲。
傅硯應聲轉頭看她。
陸以安坐起身,認真地看他:“你要回傅氏了嗎?”
傅硯沒說話。
“是因為我嗎?”陸以安問。
她不知道原主從前想進傅氏工作,所以傅家老爺子今日這一通安排讓她措手不及,特别是讓她成為傅硯助理。
變相給傅硯安排了職務,傅硯如果拒絕了,就是真的完全不顧陸以安的體面了。
陸以安能看得出,傅硯和傅家老爺子置氣,但并沒有真的拿她撒氣,盡管她是被老爺子強硬塞給他的妻子。
傅老爺子大概也是因為清楚傅硯為人,所以想了今天這麼一着。
傅老爺子是個很強硬的人,從逼着傅硯結婚,到現在重新逼着傅硯回公司,無不是以自己的意志為中心,可能是在傅家執掌大權多年,獨斷專行慣了。
“你不要多想。”傅硯淡淡說,“傅氏怎麼說都有我父母的心血在,這些事早晚要解決,我也不可能眼睜睜讓它落入别人手裡。”
陸以安知道他是在安慰她,還是“哦”了一聲。
她就要繼續背着他躺倒下的時候,傅硯突然說:“你和傅深認識?”
陸以安在沙發上轉了個身面向他:“不認識。”
“哦。”傅硯老神在在,看起來隻是順嘴提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