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們也被這大漢整無語了,一時沉默無言。
“我們在這看風景呢,沒事别瞎報警,散了吧。”蘇楚音見這粗犷大漢還操着一口很嗲的機車腔跟警察在那掰扯,有點不忍直視。
她的眼睛,遭老罪了。
“哦,還有,避雷針其實是引雷的。沒事多看點書,别一天到晚閑的沒事幹。”
小孩姐酷怼大漢哥!
在場的人看着這對比鮮明的一幕,突然就有些汗流浃背了。
警察跟消防員那邊對接後,了解了事情的大概,便順着蘇楚音的話教育粗犷大漢:“好了,我說你也别太過于發散性思維了,人家小姑娘帶倆個哥哥上來看看風景……”
“我們走吧。”
看着在場的不斷湧上來的人,蘇楚音也有些汗流浃背了,她擦了擦額頭并不存在的冷汗,扯着炆祚的衣角,“感覺社恐要犯了。”
“不信。”炆祚語速飛快,“你社牛的很。”
“射牛?”辛念有些迷惑地開口,“是什麼新的動物?還是人間的新詞?”
“啊,是網絡熱詞,差不多是說人很八面玲珑的意思。”蘇楚音點點頭,突然想起了什麼,看向炆祚,“哎,等等,你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忘了?”
“什麼東西?”
炆祚四下打量,沒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你拐杖呢?”
蘇楚音記得她之前看到他拿着拐杖來着。
炆祚的表情瞬間凝固,呈呆滞狀态,“我拐杖放哪來着?”
“你下車之前好像是拿着的。”辛念參與回憶,“貌似是你介紹完你徒弟之後,拐杖就不見了。”
炆祚的目光落到蘇楚音身上,“你還會隔空取物?”
“……不是我拿的。”蘇楚音念在他是自己師父的份上,還是忍住了翻白眼的沖動。
“所以我拐杖呢?”炆祚小聲嚷嚷,“好歹是花了幾百買的。”
不知道是哪個關鍵詞觸發了開關,他們不遠處正在跟警察掰扯的粗犷大漢突然沖他們喊:“拐杖不是我拿的喔,你們說話也要講究一個證據,不要随口污蔑人啦。”
“……”
蘇楚音先是一愣,而後反應過來,此地無銀三百兩。
“誰說你拿拐杖了?”
炆祚慢慢走過去,本打算跟粗犷大漢對峙,卻意外捕捉到樓梯口牆體處存靠的拐杖,像極了他買的那副,“哎,找到了。”
“胡說!那是我給我家老太太買的拐杖,不是你丢的那副!”粗犷大漢沖過去抱住拐杖,将其緊緊地摟在懷裡。
“……哥們,你要不要看看你在幹什麼?”炆祚默默掀起自己的褲腿,露出腳腕處還沒拆下來的繃帶,“我這還有購買記錄呢,你要不要看?”
好家夥,這是做賊心虛、賊喊捉賊啊。
蘇楚音啧啧搖頭。
警察們見狀,也發覺這大漢有點不對勁了。雖然消防員們也想看熱鬧,但他們又接到通知,一個學生把自己的手卡在門洞裡出不來了,隻能匆匆離場趕去救人。
消防員一走,天台上的人依舊很多,給荒蕪的天台平添幾分生氣。
“好小子,你是報警抓你自己啊?”
一個警察表情微妙地感慨。
大漢哥見狀,開始哭訴自己有多麼不容易,上有老下有小,為了微薄的工資每天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前幾天老人摔倒了都沒錢送醫院檢查,隻是想靠舉報犯罪分子拿點錢買點藥……
簡直是聞者落淚聽者傷心,蘇楚音本想質問他誰家裡不困難,這就是他偷拿人東西的理由嗎?
但是見這大漢說着說着就給自己說哭了,她想質問的話突然就哽住了,無奈感慢慢冒頭,有種拔劍四顧心茫然的感覺。
經過一番交涉,大漢哥被帶走了,拐杖也被他帶走了。
别誤會,大漢哥被警察帶去找那個聚衆淫|亂的場所了,拐杖反正炆祚也用不到,再加之他們現在有錢了,幹脆就送他了,還收獲了大漢哥真誠的機車腔感謝。
“害,還是有錢好啊。”
炆祚搖了搖頭,其實比大漢哥還慘的情況他見過不少,包括他自己,家裡都挺不容易的。
“之前沒錢的時候瘋狂地想賺錢,現在突然就有錢了,一時間不知道該幹什麼了。”
蘇楚音看着已經空蕩蕩的樓梯口,一時間感覺心裡好像也跟着缺了一角。
“笨蛋,當然是回去啦。”
炆祚嫌棄地瞥了她一眼,“你回去接着當大學牲,我回去接着當社畜。”
是的,炆祚怕職業算命真給自己餓死了,便考公上岸了,隻花了一個月的時間,讓蘇楚音歎為觀止。
“怎麼回去?”
蘇楚音扭頭看向辛念,視線緩緩下移到他手中的粉毛兔上邊,“話說辛念,你有什麼眉目嗎?”
“就撕裂時空,創造蟲洞,啊,感覺有點玄幻了。”蘇楚音說着說着聲音就弱了下來,越說越感覺很不現實。
辛念搖了搖頭,“我感覺我需要學習一下現在的語言文字以及曆史,你們的話,我有些聽不懂。”
“蟲洞嗎?”蘇楚音回憶了一次自己剛剛說了什麼,“好像的确哦。”差點忘了他閉關幾百年了。
幾百年,工業革命都進行好幾次了。
“那你從你那個角度來分析,我們如何才能回到原本的世界呢?”
“可能得看這個小東西了。”
辛念舉起握着粉毛兔的手,“我需要一點時間來琢磨。”
“行。”蘇楚音點點頭,“你能聽懂它在講什麼嗎?我想知道炆祚在這個世界的家庭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