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楚音鼻翼翕動了兩下,也聞到了這股濃烈的血腥味,她看着唇色慘白的男人,眼眸微動,在他期待的目光中走向了周觀钰,輕聲詢問:“你還好嗎?”
看到這一幕,萬久本來蒼白的面色,在這一刻,變得更加慘白。他被人攙扶着,想上前去拉蘇楚音,可剛邁出步子,他就渾身一癱,失去了知覺。
哦喲,暈倒了?
蘇楚音餘光瞄着對邊的人仰馬翻,睫毛抖動了兩下,還真是大快人心。
“還好。”
見萬久那死樣,周觀钰勾了勾唇,露出一個發自内心的笑,眉宇間的那股戾氣淡了不少。
緊接着,他低頭看向蘇楚音,“剛剛沒吓着你吧?”
蘇楚音搖搖頭,打量了他一番,外表上倒是沒看出什麼特别嚴重的傷痕,“我們先去基地安置一下吧。”
“嗯。”
周觀钰揉了揉蘇楚音的腦袋,露出一個柔和的笑,“以後遇到這種無賴記得告訴我,我幫你揍。”
“好哦。”
蘇楚音點點頭,感覺這人還怪好的。
周露安在一旁圍觀了全程,眼都瞪直了,她扯了扯站在一旁的江寒月,有些呆滞地開口:“寒月,我哥是不是……喜歡蘇楚音啊?”
“你不是看到了嗎?”
江寒月挑眉,還真是讓她發現了一個寶,以後的大學生活,她突然有些期待了。
周露安扶額,簡直沒眼看,“不值錢的樣。”她罵道。
之前她問她哥蘇楚音的事,這家夥還一副人淡如菊的模樣,現在就又争又搶了?擱這裝大尾巴狼呢!
“在不在一起還不一定呢,這事你就别插手了。”江寒月淡淡勸告了一句。
“那當然,我哥休想讓我幫他追音音,除非加錢。”周露安得意地哼哼兩聲,“叫他經常拿零花錢威脅我。”
“嗯。”
巫栩鸢戴着一頂黑色鴨舌帽,站在人群的末尾,默默看着眼前的一切,擡頭壓低了帽檐,跟随大部隊前往基地。
而鄒辜夜也是偷摸給人彙報完消息後,才拎着行李箱往基地裡走。
*
蘇楚音剛安頓好,準備去食堂看看有什麼吃的,就被一個穿迷彩服的壯漢攔住,說萬久之前受了很重的傷,傷還沒好就急着來見她,又被人打了,希望她能去看望他。
看着擋在宿舍門口的壯漢,她眨了眨眼,慢吞吞地應了聲:“哦。”
周觀钰被帶隊教官喊去談話了,她現在一個人在宿舍。軍事基地的宿舍有單人寝、雙人寝、四人寝,她正好被分在單人寝,正好落單讓人下手呢。
蘇楚音嘴角微抿,“你能别擋道嗎?”
“嫂子你真的不打算去看看我們老大嗎?”壯漢語氣有些急躁。
“……别叫我嫂子,我又不是他對象。”蘇楚音有些無語,“他受傷跟我有關系嗎?我叫他打架了嗎?”
“你!”壯漢有些氣憤,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憤然離去。
蘇楚音也懶得搭理他這麼多,關好宿舍門便往食堂方向遊蕩,途中又遇上了鄒辜夜。
“去食堂嗎?”
看到熟人,蘇楚音不由眼前一亮,招呼道。
“好。”鄒辜夜點頭,他剛剛又收到那人的消息,一張宿舍的地形圖,上面清晰地标明了基地宿舍成員的居住情況。
也不知道他們想幹什麼,哪個人住哪個寝都标了出來,他又不是采花大盜。
“吃什麼?”蘇楚音還沒到食堂就忍不住念叨。
“不知道,先去看看有什麼菜。”
鄒辜夜提議。
兩人邊走邊唠着一些日常的話題,默契地沒有提今天所發生的事情。
所幸基地食堂飯菜比較豐盛,蘇楚音和鄒辜夜都吃得挺開心的。飯後,倆人便在岔路口分别。
回到宿舍,剛打開門,蘇楚音就看到她的床上坐着一個人。
室内沒有開燈,比較昏暗,吓得她忙把門關上,不過半響過後,她突然意識過來,等等,剛剛那人是不是有點眼熟?
蘇楚音再次打開房門,非常迅速地開了燈,發現坐她床上的果然是萬久。
“不是,你有病吧?”
蘇楚音白了他一眼,“大晚上的跑人宿舍幹嘛?我沒記錯的話,門我是鎖了的,你怎麼進來的?”
萬久隻是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嗓音輕輕:“山不來就我,我就去就山。”聽上去跟快沒氣了似的。
“卧槽,起開,你别死我床上,别死我宿舍裡!”蘇楚音差點發出尖銳爆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