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顧公主,是臣該做的。”
公子煜直直的看着阿元,過了半晌,說了這麼一句,面前人臉色蒼白,靠在牆角,身材十分纖瘦,一旁矮桌上的飯菜,她是一口沒動,近來,她不知為何食欲不振,對着飯菜經常難以下咽。
郎中也看過了,隻說她心情郁結,心情好了,一切都好了。
可她到底什麼時候心情才能好,公子持不知道,阿元自己也不知道,天氣冷,她也不出去吹風。
每日蹲坐在這密不透風的監牢裡,一呆就是一天。
阿元的雙眸早沒了光彩,一旁的書簡早被她看的滾瓜爛熟,甚至可以倒背如流,每日昏昏沉沉的,不知道何時候睡過去,又何時醒來。
公子持在心裡一歎,幾次欲言又止,最後還是無奈轉身出去了,他給不了她自由,又何苦給她那點虛無缥缈的希望呢。
一轉眼,又過去了一個多月,刑家兄弟在桃源城借着楚國商戶的名頭左右逢源,在二人的努力下,也接觸到了趙國王宮監牢的幾個官員。
帶的一百金,如今也就剩下三十金不到了,這天,二人費了好大勁才把人請到家裡做客吃酒,吃着吃着就醉了。
“你們楚國雖然地大物博,但,但這酒沒我趙國的好喝。”
“哈,嗝。”
穿着一襲黑色錦袍的牢頭,說完後不自覺的笑了笑,他已經有些醉了。
刑傑大哥看了一眼自家三弟,嘴唇動了動。
“酒這個東西,自然是各有各的的風味,大人您幫趙王做事,看押那些獄卒,每日也是辛苦呢。”
“不辛苦,不辛苦,那監獄裡,沒多少人,沒多少人,很多都是犯罪的宮人。”
牢頭擺了擺手,喝的醉醺醺的,雙臉通紅。
“沒有皇親國戚嗎?不是說内裡還關押着你們趙國的一位公主嗎?說來你們趙王就是仁慈,這要是在我們楚國,楚王在就把犯錯的都斬殺了,還有秦王,秦國好像是王子犯法與民同罪呢。”
邢傑大哥裝走無意的模樣說道。
“我們大王是仁慈,你們楚王也是殘暴,不過沒有,沒什麼公主,以前還會有什麼重犯,現在很多都被遷到了桃源城的監獄。”
桌上的大肉早已經冷了,邢傑兄弟二人聞言面面相觑,二人雙眸中都露出了一絲不可置信。
他是醉了,但也不可能說胡話。
“那民間都說這位公主被下了大獄,那她現在到底如何了?”
“你們兄弟剛來我們趙國,不知道,民間百姓的話不可信,他們多是道聽途說,以前不好說,但現在的監牢裡,真沒什麼貴人。”
牢頭說完,拿起一旁的酒杯,又喝了大半杯,想到什麼,他睜大了眼睛瞪着二人,重重的放下手裡的酒杯。
“你們,你們問這個做什麼?”
之前可是有人在他跟前三申五令的,牢頭頓時開始警覺,這二人可别是什麼探子吧。
“大人您誤會了不是,我們兄弟在楚國那就是個商戶,如今來到趙國,也是想做生意罷了,之前在茶館聽人說的,如今不過突然想起來罷了,大人您不要多慮。”
“好奇罷了,畢竟若是能結識這趙國宗室,生意一定會更好做的。”
“那些人啊,眼高于頂,看不上你們的。”
牢頭拿起酒杯,說完之後又喝了大半杯,楚國的美酒自然是最好喝的,可他嘴上不會承認的,兄弟二人看了他一眼,之後又開始奉迎,這讓他很滿意,雖然他家也有人,不過他已經是旁支的旁支,沒那麼重要。
夜深人靜,兄弟二人送他離開後,隻覺得慶幸,幸好沒把那個消息傳回去,冷風一吹,他們眼下清醒了一些,那這公主到底在哪裡,為何百姓都說她下了大獄,可她卻沒在呢。
“三弟,會不會是在桃源監獄,還是在趙王宮内,被囚禁起來了?”
“都有可能,看來這趙國王室也很複雜。”
“明日你先給老二去封信,告訴他,咱們暫時回不去,公主的消息還在打聽中。”
“好,也幸虧兄長您之前明智,要不可真的是要出大事了。”
刑傑三弟說完不由得歎了口氣,這可真是讓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