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落一邊打量店裡商品,一邊想聽她的對話,可惜她說的是阿拉伯語,支落一句也聽不懂。
“女士,我們老闆說他一會兒就過來,請你稍等。”長發美女挂了電話,微笑地給她回話。
支落說了聲“謝謝”,便坐在一旁的木凳子上,長發美女人美心善,主動給她倒了一杯速溶咖啡,又親切地告訴她,若有需要可以随時喊她。
“你忙你的,我坐坐就好。”支落回以一笑,喝了一口咖啡,那味道實在是很差,便随手将杯子放到一邊的小桌上。
長發美女見沒什麼能替她做的,隻好回到櫃台的位置,徑自玩起了手機,隻是時不時會偷偷打量她。
支落沒有再喝咖啡,隻是站起身,開始在店裡溜達,觀賞各自飾品。
這裡基本都是金飾,除了一些首飾之外,還有不少極具阿拉伯風情的擺件,做工十分精細,令她大開眼界。
望着這些手工藝品,她不禁想起收留他的那個男人,他也有一副好手藝,是不是也開了一家這樣的店鋪呢?
就在這時,鈴铛聲再度響起,伴随着長發美女的問好,“箫,你來了,就是這位女士找你。”
支落随之轉身,可當她看清來人相貌時,頓時宛若雷擊地呆住了。
來人同樣驚訝不已,站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支落慢慢向前挪步,走到他面前,“你是這家店的老闆?你就是辰箫?”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來人正是前幾天一直收留她的年輕男人。
辰箫緩緩點頭,也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長發美女不知發生了什麼,隻是覺得面前兩個人都怪怪的。
“我們出去說吧!”辰箫率先反應過來,明白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拉着支落離開店鋪。
他就近找了一家咖啡店,尋了個僻靜的座位,點了兩杯咖啡,忽然想起她愛吃的性子,又加了一份提拉米蘇蛋糕。
支落老實坐在椅子上,凝視着他一會兒,忽然說道:“我還是不敢相信,你竟然就是辰箫。”
她千裡迢迢到陌生國度找未婚夫,因為意外流落到士兵村,得到一個男人的及時救助,可誰能想到這個男人就是她的未婚夫。
辰箫此時已經恢複了平靜,一本正經地說道:“我也沒想到,原來你真是我的未婚妻。”
“老天真會開玩笑。”支落自我嘲笑起來,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
“小心燙。”辰箫連忙出言阻止。
可惜已經晚了,支落還是被燙了,趕忙将入口的咖啡吐了出來。
辰箫抽出幾張紙巾遞給她,禁不住埋怨,“怎麼這樣不小心?”
他又叫服務員送來一杯涼的檸檬水,讓她漱口,折騰好一番,支落方才感覺舒服了。
“我們快有二十年沒見了吧?所以彼此沒有認出來也算正常。”辰箫見她并未燙傷,開始冷靜分析造成這麼大誤會的原因。
“是啊,我當時來大馬士革的時候隻有四歲。”支落點點頭,認可他的觀點。
“你怎麼突然來這裡找我,肯定是有什麼要緊事吧?”辰箫不傻,她前幾天表現得那樣焦急,看來事情不小。
支落被他說得有些尴尬,拿起咖啡杯側了側身子,暗自琢磨着如何開口。
“有什麼話直說就好。”他見她這副模樣,愈發覺得事态嚴重。
“金盞鳳燈被磕壞了,需要你修補一下。”支落放下杯子,說出來找他的目的。
可她說這話時表情不太自然,兩眼不敢直視他,還不自覺地擡手将垂落的一縷頭發,别在了耳後。
辰箫是個敏感的人,立馬察覺她的異常,自然起了疑心,定定地望着她,“真的隻是磕壞了嗎?”
支落心虛地擡眼回望,沒有直接回答,沉默了半晌,才不情願地說道:“不隻磕壞了,燃料也快沒了。”
辰箫忍不住哂笑一聲,“這才是你不遠萬裡,來找我的真實意圖吧?”
支落見反正話已說開,索性前傾身子靠向他,“你知道金盞鳳燈熄滅的後果,若不是實在沒辦法,掌燈也不會要你回去。”
辰箫見她靠過來,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後挪去,直直地貼在椅背上避開她,“你們好像忘記了,辰家已經自我流放到異鄉,我沒有義務幫你們。”
“你别忘了你是新一任的點燈人?”她提醒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