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歡,我是支落啊,你不記得我了嗎?”支落得到她肯定的答複,又驚又喜,頓時忘了身上的不适,情不自禁地甩開了辰箫。
衛如歡也認真地打量她幾眼,随即也激動起來,回握住她的小臂,面露喜色,“你是支落?你真是落落?”
“沒錯,是我。”支落用力地點點頭。
辰箫這才明白原來她們兩人竟是認識的,可這裡畢竟不是久留之地,無奈打斷道:“先上車好不好?慢慢再叙舊。”
支落不悅地撇了撇嘴,但還是聽從他的建議,三人先後走到車旁。
支落看到有些虛弱地晏廷,忙上前表示感謝,晏廷隻是擺擺手。
辰箫安排晏廷坐在副駕位置,又把周燦扶起讓他歪身倚靠車門,才讓支落和衛如歡坐到後排。
他不忘去後備箱裡取了剩下的火腿腸,遞給了支落,支落含笑接過,正好路上填肚子。
此時雨早已停了,夜空中閃爍着點點群星,他把車子開上了高速,由于四個車窗都碎了,晚上溫度又低,他不敢開得太快,淩晨才進了德令哈市。
這一車子上的人大多十分狼狽,自然無法去住酒店,辰箫索性将車子開到一個小廣場旁,就在這裡将就一夜。
周燦也已醒轉過來,他還有些懵逼,搞不清如今是什麼狀況,晏廷大概給他解釋了兩句,見他身體狀況尚可,才松了口氣。
不管怎麼樣,如果在這裡鬧出人命,他們明天就很難離開青海。
支落和衛如歡聊起小時候的事情,共同的回憶讓兩人迅速拉近距離,可說到後來,難免提起當初的分離。
那時她們都是八九歲的孩子,做為守燈族的傳人,都住在街子鎮上。
可是不知道從哪一天開始,鎮子上的族人接二連三地發生了意外,有的是車禍而亡,有的是溺斃河中,有的是失足墜崖,總之不過兩三個月的時間,竟然死了五六十名族人。
亡故的族人基本都是成年人,剩下的二十多個孩子一下子都成了孤兒。
順伯與其他的長老們商議之後,總覺得是背後有人在故意針對守燈者,為了孩子們的安全,保持血脈繼續延續,順伯将他們一一送走。
他隻留下支落和大威親自撫養,其他的都被送到四川各地的山戶人家。
“那後來呢,你一直呆在那戶人家嗎?”支落忍不住詢問。
“我在那家生活了五年,考上高中就住校離開他們了。”衛如歡說起自己的往事很是雲淡風輕,“後來上了大專學習護理,如今在市裡一家三甲醫院當護士。”
“三甲醫院?歡歡,你好厲害,能進三甲醫院多不容易啊!”支落由衷地佩服,不吝言辭地誇贊起來。
衛如歡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用手縷了縷垂下的散發,含笑詢問支落在哪裡就業。
“我沒什麼正經工作,平日就在順伯的茶館裡幫幫忙,或者給旅行社打個零工,屬于靈活就業者。”支落滿不在乎地說着,反正做為提燈人,她的主業就是守住那盞燈。
“那也不錯,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衛如歡點點頭,覺得這種狀态還自由。
“這麼晚你怎會獨自在托素湖那邊,一個人多危險啊!”支落難免為她的獨自行動擔憂。
“我一直想看看外星人基地,可惜白天有人看着不讓過來,所以我隻好等到晚上才過來,我本來跟朋友約好了,她明天會同司機一起過來接我的。”衛如歡卻不覺危險,能來這裡遊玩是她早就計劃好的。
她見支落還是不認同地搖首,低聲對其道:“别忘了我也是守燈族的後人,一般的壞人能奈我何?”
支落聞言不由輕笑出聲,沖她豎了豎大拇指。
聽聞聲音周燦這才發現車裡多了一位姑娘,見支落和她聊個沒完,不禁多看了幾眼。
在他眼中,這兩個年輕姑娘都漂亮,一個嬌俏可人,一個柔美秀麗,隻不過衛如歡比支落溫柔許多。
“這錢給你修車,看看能不能再幫我們找輛車,明天把我們送到西甯機場,你就别跑了,先去醫院治傷吧!”晏廷将周燦喊下車,給他兜裡又塞了兩千元錢。
花錢好辦事,周燦立馬點頭同意,“我這邊有認識的司機,明天一早給他打電話,讓他先送你們回去。”
晏廷看了眼坐在駕駛位上的辰箫,見他微微颔首,便對周燦道:“反正離天亮沒幾個小時,我們就在這裡呆一夜,明早等你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