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并非旅遊旺季,支落和辰箫走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便決定去渡口坐船看看小峽谷。
果哈景區這邊以前都是木船木筏,原汁原味,如今給遊客坐的卻是汽艇,少了以往的韻味。
既然方綿做的不是汽艇,他倆自然也不想做,支落滿臉堆笑地詢問工作人員,有沒有木筏可以坐,工作人員一臉的不耐煩,粗聲粗氣地道:“沒有沒有。”
辰箫冷眼旁觀,見她吃了癟,按耐住嘴角的笑意,将她拉到一邊,“前兩天剛有人失蹤,你這樣明着去問,他們肯定不會講實話。”
“你說得對,那你又有什麼好方法嗎?”支落抱着雙臂,不服氣地質問。
他自然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自覺地後退到一邊,不發一言。
支落斜他一眼,正想四處再看看有沒有其他門路,有個村民打扮的中年男人鬼鬼祟祟地湊過來。
他剛想開口說什麼,辰箫卻擋在支落前面,男人讪讪地說道:“你們要是想坐木筏我家有,但是不能現在坐,要等到下午太陽快落山時才行。”
“你家有木筏?”支落推開辰箫,試探性地問道。
男人趕忙點頭,“有的有的,我不會騙人。”
她當即拍闆,“那好,我們就坐你家的木筏。”
“時間還早着呢,要不你們兩位到我家吃個午飯,船錢可以算你們便宜些。”男人見說動了他們十分高興,又開始推薦自己家的飯菜。
“好啊!”支落含笑應承,掏出手機一看才十點半,可她另有打算,回頭給辰箫使了個眼色,“我正好餓了,先去你家吃點東西。”
辰箫立即明白她的意思,老實地跟在她身後,同男人一起離開了碼頭。
這男人是當地的村民,彜族人,人稱老羅,房子就在離河不遠的山邊,一共就三間房,最大的一間擺了三張桌子和幾把椅子,供遊客臨時用餐使用。
房間裡有些昏暗,支落見牆上寫了十幾道菜,應該都是當地特産,便征詢辰箫的意見,“你想吃什麼?”
“随便,你點就好。”他對飲食沒那麼講究。
支落點了一葷一素,老羅讓他老婆去做飯,他讓二人坐下,又倒了茶水。
支落隻端起杯子抿了抿,并沒有真喝,反倒開口問道:“吃過飯我們還想去别的地方玩玩,大哥有沒有好的地方推薦?”
“白車那邊的溶洞不錯,不過你們現在過去再回來,時間有點趕,倒不如沿河轉轉,那邊還有河灘,貴州那邊可沒有。”好不容易拉到一位客人,老羅自然非常熱情,有問必答。
“那我們吃完飯過去轉轉,謝謝您。”她故作忽然想起了什麼,趕緊問道:“木筏漂流危險嗎?我看那河谷水流挺急的。”
“沒什麼危險,若是害怕可以穿上救生衣,有些客人就是專程來玩這個。”老羅不以為然,他自小就在這條河邊玩耍,又通水性,根本不把這些放入眼中。
支落見狀壓低聲音,疑惑地說道:“我聽民宿裡的人說,這兩天一個年輕女孩子失蹤了,好像她是坐船之後就找不到了,這河裡真的安全嗎?”
老羅臉色一變,趕緊朝外看了看,見外面無人,拉着把椅子坐到她身邊,壓低聲音神秘地回答:“這是大前天發生的事,正好我進城去走親戚,當時不在村裡。但你們放心,跟坐木筏百分百沒關系。”
“你怎知沒關系?”辰箫忽然插嘴問道。
“我在這條河裡劃了多少年,從來沒出過什麼古怪,她肯定是下木筏後出的事。”老羅十分堅定的回答。
他怕丢了客人,因此大事化小,緊着強調坐木筏漂流的安全性。
支落與辰箫對視一眼,見他目光灼灼,便故意對老羅道:“我們自然是信你的,再說了,她不一定是坐木筏出的事,說不定她坐的是汽艇呢?”
“那可不一定,木筏漂流不止我一家,還有幾家也偷偷帶客人漂流,隻不過這是村裡默認的,隻要不出事也沒人管。”老羅滿不在乎地向她坦白,反正這是村裡的潛規則,不怕他們外鄉人知道。
這時他老婆突然喊他,他抱歉地一笑,起身去了後廚。
“不是他。”辰箫等他走後,才說出這三個字。
支落望着老羅離開的背影,了然地一笑,“既然還有幾家,他嘴這麼松,等傍晚坐木筏時再打聽,說不定有意外的收獲。”
這裡畢竟不是說話的地方,辰箫隻是點點頭。
不多時,老羅夫婦将飯菜端了上來,不是青菜就是炒肉片,色澤看上去那是一言難盡,上面灑滿了紅色的辣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