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他們來說是最壞的結果,衛如歡已被定為目标,他想平安救走她就太難了,而這個恐怖的儀式,根本不是常人能夠承受的。
“這個壁畫看起來很久遠,他們首領複活後的樣子,倒是同山海經裡的猰貐有些相似,但我不認為嫫尼有這個本事,别怕,我們還是先出去。”辰箫沒敢在她面前說出自己的憂慮,反而繼續安慰。
衛如歡明顯不太相信他的話,但依然沒有反駁一句,但内心卻是波瀾起伏。
就算嫫尼沒本事複活他們的大奉祝,但隻要按照壁畫上的複活流程走一遍,把她放入青銅船棺裡,從那樣高的瀑布抛下,她也是死路一條。
辰箫用手電照着青銅門仔細觀察一番,并未發現鎖頭或是手環,便上前一步試着推了一下,青銅門竟然被打開了。
一片陽光照射進來,同時傳來轟鳴水聲,二人對視一眼,一起走了出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條飛流而下的瀑布,水流傾注到一泓潭水中,潭水兩側都連着小河,小河穿梭在山峰之中。
衛如歡面對着眼前景觀,隻覺一直暈眩襲來,身子歪向了辰箫。
辰箫大驚失色,連忙伸手扶住她軟倒的身體,“你怎麼了?”
衛如歡雙目微閉,沒有出聲回應,他連忙掐了幾下她的人中,她才幽幽醒轉。
他瞥眼看到旁邊有一塊還算平整的大石,扶着她慢慢走過去,讓她背靠大石坐在地上。
衛如歡睫毛輕顫,淚水溢滿眼眶,卻又強忍着不肯滴落,隻是輕聲道:“如果嫫尼今晚真要把我放入那具船棺中祭魂,辰箫,你答應我,你一定要提前把我殺死,我不要變成壁畫上那樣的怪物。”
辰箫直接打斷她的話,斷然道:“不會的,我不會讓嫫尼那般傷害你的。”
其實他此刻也是忐忑不安,那嫫尼性格乖張狠厲,誰知道她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
他掏出手機打開,等了片刻終于連上衛星信号,叮地傳來接收信息的聲音,他點擊打開,正是高鏡發來的,上面寫着“我已成功定位,師兄會趕過去接應你們。”
辰箫看到後才稍松了口氣,有後援就代表着有希望,可他又隐隐失落,高鏡隻說晏廷回來,卻絲毫沒提起支落,他是不想她來冒險,但卻又想見到她。
他自嘲地揚起嘴角,可笑自己的矛盾心理。
“誰給你發消息?”衛如歡察覺到他細微的表情變化,不禁詢問。
“是高鏡姐,她說晏哥會來救咱們。”辰箫趕緊将好消息告訴她,不想她再消極下去,說完又想起她不認識高鏡,又解釋道:“高鏡姐就是那天跟在晏哥身邊的女人。”
“那就好。”衛如歡勉強笑笑,但心裡卻無比清楚,先不說晏廷能不能及時趕來,就算他來了也未必能對付嫫尼那些人。
“先吃點東西。”辰箫也不知如何能安慰好她,便從背包裡掏出幾塊巧克力和面包遞給她。
面包被壓得變了形,衛如歡毫不嫌棄地接過,說了聲謝謝就吃了起來。
辰箫一邊吃着一邊望着眼前的風景,基本确定這裡就是壁畫上祭魂的場地,他們從崖洞一路竟來到這裡,可以說是送羊入虎口。
“這裡不是久留之地,吃完我們休息片刻,還是先轉轉有沒有别的出路。”他又掏出兩瓶水,遞給她一瓶,自己也喝了兩口。
衛如歡小口地喝着水,“嗯”了一聲。
“對了,你跟嫫尼又不認識,她怎會把你擄到這裡來?”辰箫認真回想一番,确定她們二人之間不存在交集,雖然他與支落得罪了嫫尼,但衛如歡并未牽扯其中。
她聞言臉色稍變,放下水瓶猶豫片刻,才緩緩地道:“我那時剛進醫院工作不久,一個醫生喊我們幾個年輕護士外出聚餐,大家喝酒之後都有些興奮,餐後我和一個護士還有那個醫生,我們三人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在河邊漫步,然後那個護士滑倒掉進河裡。
“我就站在她身邊,下意識地去拉她,結果同她一起掉了下去,當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河邊除了我們幾乎沒有其他人,醫生呼救見沒人幫忙,便跳下來救我們,那條河水雖不深,但兩岸卻是斜坡的,根本扒不住。
“再加上我們都喝了酒,意識也是模模糊糊的,那個護士最後被水沖走了,醫生把我拖到岸邊,我倆十個指頭都磨破了,才最終爬上來撿回一命。
“事後警方調查排除了我的責任,那個護士的遺體存放在太平間,醫院費了很大力氣才聯系上她的家屬,一個月後她的家屬才來認領,那時我才知道那個護士是豆沙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