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誰小姑娘呢?一點禮貌都沒有,叫我琴婆婆。”向琴沒跟他客氣。
“行,琴婆婆,以後我都這麼稱呼你,你滿意了吧?”跛道人滿臉的無奈。
“但來東邊是你提出的,方才你在村子轉了那麼久,沒準早就看好這個破房子,又故意設套引辰箫找陣眼,我們不懷疑你懷疑誰?”支落比向琴閱曆廣,說話更難擊中他人要害。
跛道人這下百口莫辯,望了望窗外的雪花,表情糾結地道:“你們該不會是想讓我沖到外面自證清白吧?”
“你這個主意好,隻要你現在走到外面被雪花凍住,我們就相信你。”向琴伸手指向了門口,眼神示意他馬上出去。
“不行,他要是出去跑了,我們豈不是要被困死在這裡。”支落連忙阻止,若是放他到外面,指不定就中了他的圈套。
“那你們說要我怎麼做?”跛道人環臂在胸前,反正怎樣都不行,索性破罐破摔。
“我相信他。”辰箫此時站了出來。
跛道人宛若見了救星,一把抱住他的一隻胳膊,“辰居士,還是你有眼光。”
“辰箫!”支落不滿地嗔道。
“如果這一切都是他布的局,那未免太大費周章,昨晚他在彭醫生屍身跑掉後就可以動手,何必等到今天。”辰箫除了理智的分析,直覺上認為跛道人不是布陣之人。
“總算有人替我說句公道話了。”跛道人大松一口氣,拍了拍胸口。
“我不是相信你,我是相信辰箫。”支落對他一邊審視着一邊說道,“既然你說這裡不是陣眼,彭大哥又變成這副樣子,我們下步該怎麼辦?”
“還是應該先找到陣眼,一旦破了法陣,彭居士自然會恢複正常。”跛道人還是具備專業素養的,明白法陣的關竅。
“你還認為這裡是陣眼?”辰箫聽出他的言外之意。
“依照這個村子的建築風水布局,法陣肯定是木屬性,這座房子也是木頭所建又在正東位置,我們應該沒有找錯。”跛道人确定地向他颔首。
“那這個水池又如何解釋?”支落指着屋子正中的池子問道。
“我就是想不通這點,水主北方,往往又代表冬季、黑色或是寒氣,跟木屬性完全完全不搭邊。”
向琴四周掃了一圈,冷笑反駁道:“怎麼不搭邊?外面飄的雪花就代表冬季,水池裡的水又是黑色的,你明明找錯了地方,還想推脫責任嗎?”
“你說得也有道理。”
跛道人難得認同她一次,都把向琴聽愣了。
“會不會法陣中的方位與現實中的方位并不一緻?”支落問道。
“那叫移形換位,能布下那樣法陣的人,更是高人中的高人,普通施法者根本做不到。而且,這屋子集聚了水木雙屬性,不是移形換位的布局。”跛道人否認了她的觀點,又提着桃木劍在屋子裡遊走,仔細觀察着什麼。
“木屬性都代表什麼?”辰箫忽然發問。
“木一般代表的是春季、綠色,還代表生長和萌發。”跛道人随口答着,繼續轉悠。
“你們看,彭大哥的身上也開始結冰了!”向琴突然驚呼。
幾人都趕忙望向彭一進,果然他雙手的冰晶開始向上蔓延,小臂也逐漸結冰;面部的冰晶則是順着頭發,逐漸包裹住他整個頭部。
“再這樣下去,即便我們破了法陣,他被凍住這麼長的時間,還能活着嗎?”支落的擔憂布滿面容。
誰也沒有回答她的提問,因為他們心裡都清楚,正常人被凍一段時間後,即便不死也是被深度凍傷。
“這屋子我轉悠了兩圈,還真沒看出陣眼的位置,除了這個水池。”跛道人從屋子的一邊走動池子旁,盯着那個池子開始研究。
“按理說這個屋子封閉這麼久,剛才進來一股難聞的黴味,可這水池反而沒有任何味道。”支落對氣味比較敏感,現在才意識到水池的不對勁。
“死水才有味,這個水池沒臭味應是活水。”辰箫頭頭是道地分析,“或許這水池可以通向外面。”
跛道人聞言立馬半蹲在地上,将手中的桃木劍插進了池子裡。
池子裡的黑水并無什麼特殊變化,即便劍身全部插入水中依然沒有見底。
“這水池看來挺深的,我的桃木劍都觸不到底。”他将劍身從水裡抽出,掏出随身攜帶的幹淨棉布擦拭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