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整整一天的車,晚上九點左右才到鎮子上,可剛進鎮子就遭遇堵車,更有不少司機下車看熱鬧。
順伯讓大威下車打聽,幾分鐘後,大威跑了回來,神色帶着幾分慌亂,“順伯,鎮子上有十幾處的房屋着火,我看位置都是咱們族人住的地方。”
車内的人聞言均是一驚,順伯推門下車,遙見鎮子上不少處都冒着黑煙,消防車的警鳴聲不絕于耳。
支落等人都趕緊下車,看到這揪心的一幕,一時都不知所措。
“幺妹、大威,你們去各家看看,救人要緊!”順伯強自鎮定,開始指派任務,“高鏡,聯系各位長老,提醒他們小心防範,就說晏廷會随時動手;辰箫,你步行回咱家茶館,看那邊有沒有起火。”
四人應聲各自去了,順伯雙眼眯起,握拳的手露出青筋,他意識到全族已經到了最危險的時刻,若不能及時應對,就是滅族的下場。
一個小時之後,四人先後回來,彙報了各自的情況。
茶館沒有遭遇火災,依舊完好無損;其他族人各家全部被燒,就連大威的小飯店也未能幸免,十幾個族人被燒死,還有幾個重傷被送進醫院搶救。
至于族中幾位長老,隻有一位在外地旅遊的可以聯系上,其他都聯系不到。
支落等人交換完消息後,難免有些慌亂,這麼多的族人死亡,肯定跟晏廷脫不了關系。
順伯表明倒是鎮定,隻說了一句,“先回茶館。”
支落與大威交換了眼神,他倆此刻均是心有餘悸,做為當年大規模意外死亡事件的幸存者,如今這個局面不由讓他們回憶起過去。
路面交通已經恢複,大威将車開到後街上,一行人進入茶館。
将大門關好,誰不沒有離開大廳,隻等順伯發話。
“大威,燒一壺水。”順伯吩咐完大威,又對支落等人道,“你們先坐下。”
支落等人紛紛落座,但内心既焦急又不安,支落率先忍不住開口,“順伯,咱們——”
順伯卻擺手阻止她說下去,直到那壺水開,倒好茶葉給他們沒人沏上一杯茶,才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
“當年族中那場意外,我和長老們暗中探訪,發現幾個可疑之人,所以我們商議之後,派出族人分别潛伏到他們身邊,沒想到這步棋果然走對,可惜棋差一着,被晏廷奪了先機。”順伯閉上雙眼說出這麼一番話,語氣中透着隐隐的無奈與不甘。
“順伯,晏廷對我們仇視多年,他肯定會做出更瘋狂的事情,今天隻是個開始。”支落總算親眼目睹了晏廷的殘忍手段,擔憂他下一步的舉動。
“明天起,大威你去醫院守着那幾個重傷的族人,我怕晏廷不會放過他們。”順伯想了想,睜開了雙眼,開始布局,“大威休息時,支落你去替班;高鏡你繼續想辦法聯絡散落在外地的族人,讓他們盡量找地方先躲躲。”
大威三人答應了,辰箫見他沒給自己派任務,動了動嘴唇,本想說什麼,到底忍住了。
“這幾天你們不要随便出門,除了去醫院其他時間就呆在茶館裡,你們每個人都可能是晏廷的下一個目标。”順伯肅起臉,一臉鄭重地叮囑。
幾人面上應承了,可心裡各自打着什麼主意,他這個掌燈也操控不了。
順伯讓他們回房休息,他獨自一人坐在空無一人的大廳裡,看着那些桌椅闆凳,頭一次感覺内心空落落的。
他比誰都清楚,沒有金盞鳳燈的庇佑,他們守燈一族也要走到盡頭了,如今他隻想盡可能地讓多幾個族人活下去。
當晚,大威在醫院守着重傷的族人,第二天上午,支落去醫院替換他,守了一個白天,等晚上大威來換班她才離開。
支落回到茶館自己的卧房,正準備休息,敲門聲卻響起,她打開門,就見辰箫雙手插兜站在門口,長身玉立地睇着她。
她側身将他讓進屋内,他走了進來随意地坐在桌邊的椅子上,看着桌上的各種小擺件,沒有出聲。
“這麼晚找我做什麼?”支落坐在床邊,雙臂撐在床上,搞不懂他來找她的目的。
“你還記得咱們與盛先生分開時,他曾經遞給我一張紙條嗎?”辰箫緩緩開口。
支落想了想,問道:“你是說那張寫着一處地址的紙條?”
“對。”他颔首,敲了敲桌面,好似在思考着什麼,“我想去找他一趟。”
“為什麼要去找他?”她疑惑地盯向他。
“現在晏廷獲得了蚩尤的力量,他不光會針對咱們守燈一族,可能會幹出更加瘋狂的事情,無論咱們是自救還是救人,都要先找到對付他的方法。”辰箫毫無保留地告知她,他目前的想法和打算,“他肯定與那位聖王有莫大的關系,所以我親自去問問他。”
支落沉默半晌,冒出一句,“他覺得他會幫我們嗎?”
“我不确定,但總要試試。”他搖首,給不了她肯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