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思遠一直将那次的春夢歸結于月經将至的激素變化,人的身體也一貫是如此,會受到激素的影響,當頭腦足夠冷靜之時,幾乎不會被欲望而影響。
而此時,沒有激素的添亂,身體的愉悅卻能徹底讓她深陷沼澤。
此時,整個人都在他的懷中,她無處可逃,她隻能抱住他。
下巴擱在他的肩上,她閉上了眼,迷戀這種被占有的感覺。
她對自己的人生,一直都在掌握更多的控制權,很怕出錯,戰戰兢兢。生活給她的容錯率很低,時常恐懼于走錯一步,就會被拿走選擇權。
而此時,她放棄了所有的控制,不想承擔任何責任,隻想要快樂。她願意臣服于欲望,攀附于他。
好像人不可避免地會在某處的一個時刻,願意讓一個更為強大的人來控制自己。誰沒有弱點,誰不會向誘惑低頭。
肖華有些失控,即使他已沉穩到不會輕易讓人看出他的情緒,無多少真實可言,然而他心裡很清楚,此時的他,已趨于失控。
不論何時何地,他總是将自己的感受與利益,放在第一位的。他早已不在乎任何人的評價,隻在乎得到與否。走得越高,對人的真心也越少。
于他而言,失控意味着不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感官的刺激是很爽,但他此時,最想取悅她。
她像是慵懶的貓,又像是會蠱惑人心的狐狸。前者是面具,後者是他的心魔。
從前面對自己的她,即使顯得再像是朋友,她都是謹慎的;而此時的她,像是沒了任何束縛,自由而真實,讓他不由自主地想将她的感受放在自己之前。
即使強大如他,也會有一瞬想追尋确定性。這種安全感,讓他癡迷。
許久之後,她躺在了床上,一動不動。
肖華看了她一眼,“你試的怎麼樣?”
孟思遠笑了,“是我願意花錢的程度。”
“那你願意給多少?”
還以為她這麼随便地說話,他會不高興。然而他都這麼有錢了,還張口就問,值多少錢,果然是資本家,“年終獎?”
肖華笑了,“那你什麼時候轉給我?”
孟思遠用手扭了他的手臂,“你都這麼有錢了,還惦記着我的這點錢呢?”
“誰會嫌錢多?”
她笑着親了他一口,“下次給。”
“小賴皮。”
她忽然趴到他的胸膛上埋着,靜靜的不用說話,就很舒服。如果是十九歲的自己遇到他,她肯定會迷戀他的吧,保不準還會控制不住去倒追他。
可她不是十九歲了,這個年紀,她不會有依附一個人的念頭了。
她擡起頭看他,他的眼神中沒了剛才的欲望,迅速從情欲中抽離,變成慣常清醒的他。他面無表情地不說話時,與他開會時也沒太大區别,總讓人覺得冷冰冰的,毫無感情,隻剩理性。
可她此時不怕他了,還非要幼稚地為難他,“你什麼時候喜歡我的?”
肖華看着她,她一臉的不懷好意,“不知道。”
孟思遠哼了聲,不想搭理他。
“你呢?是不是故意說讓我躺在你的床上的?”
對着他明顯的污蔑,孟思遠當然不會跳坑說沒有,“那看來你那時候就喜歡我啊,不然也不會這麼理解啊。”
肖華讓她赢了這一局,沒反駁她,“你知道我現在想幹什麼嗎?”
“抽煙?”
他摸了她的頭,“真聰明。”
“卧室裡不許抽煙。”
“客廳可以嗎?”
可真是商人本性,立即就找到了她說話的漏洞,“抽完後開窗散味。”
“那你陪我去客廳抽。”
“好。”
孟思遠撈了睡裙上來,随手套上後,就徑自去了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