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尋第一次主動來錢嬌嬌的院子。
金鈴從錢嬌嬌房間出來,看到江尋的時候驚訝地忘記了說話,呆呆地看着他。
江尋溫聲問道:“金鈴,你家小姐在嗎?”
金鈴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點頭:“在!在!江公子請稍等,我家小姐還需要準備一下!”
說完,她立刻又推門而入,還不忘關上門。
江尋待在外面,安安靜靜地站着。
屋裡不時傳來叮鈴哐啷的動靜,江尋權當做沒聽到。
過了一會兒,金鈴打開門,看到江尋還在外面,她松了口氣,笑着說:“江公子,請進!”
江尋點點頭,跟着金鈴走進去。
屋子裡彌漫着一股甜膩的花香味,江尋微微皺了皺眉。
錢嬌嬌坐在桌子旁邊,看到江尋走進來,連忙起身迎來,柳綠色的裙子在她身上飄搖,臉上的妝容看得江尋微微低下頭。
“江公子!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江尋點頭:“錢小姐,我這次過來,是為了這個。”
他從懷裡把錦盒取出來,放在桌上。
錢嬌嬌一愣:“什麼意思?”
江尋笑道:“錢小姐,我家娘子親手為我打造了銀針,以後我就不用再收你的銀針了,你的美意,我心領了!”
錢嬌嬌的聲音冷了下來:“是江夫人讓你過來退禮物的?你當時為何不直接退我?”
江尋溫言說道:“錢小姐,此事是我處理得不妥當,我向你道歉,與我家娘子無關,若是有什麼讓你不适之處,你跟我說就好。”
錢嬌嬌立刻又揚起笑:“江公子說笑了,我沒有怪你們的意思……不過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跟你們一起去江州,可好?”
江尋依然面色不變:“錢小姐的行程哪裡需要江某人來安排,小姐還不是自己想去哪,就去哪兒?”
錢嬌嬌點點頭:“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和你們一同去江州。”
江尋從錢嬌嬌房裡出來,長籲一口氣。
銀針是還完了,可接下來不知道多久,還要與她同行,許若愚在他身邊他有時還覺得鬧騰,這再來一個毫不相幹的……
他搖搖頭,打算去跟許若愚攤牌。
“什麼?她堅持要跟我們一起走?”許若愚咬牙切齒,“她還沒對你死心?”
她從椅子上跳起來,暴躁地走來走去:“她怎麼這樣,明明知道你已經成親了,還黏在你身邊,當真不把我當人看了!”
江尋認真地拍了拍她的後背:“我不許你這麼說自己。”
許若愚:“……”
“那現在怎麼辦?”許若愚無奈地看向他。
江尋聳肩:“見招拆招吧!”
他突然笑起來:“我方才寫了信,叫方卿若過來找咱們。”
“他?”許若愚腦海裡浮現那個紅衣美人兒。
江尋點頭:“或許他有辦法。”
至于他有什麼辦法,許若愚問了許久也沒有問出來。
——
給陸懷仁最後一次看診之後,江尋點點頭:“沒有什麼需要調整的了,之後的方子和用量,我都已經寫下來了,陸師兄,你自己也是大夫,自己也該有所判斷……對了,有幾副藥我用得比較烈,若是你覺得受不了,可以自己換一換。”
這話就是明哲告訴他,吃藥當心些,别太信任他,可能他會在藥方子裡做手腳。
陸懷仁覺得後背的傷口又開始疼了。
看完陸懷仁,幾人又到了陸希院子裡。
陸希傷勢看着吓人,其實并沒有傷及筋骨,那一日他醉得一塌糊塗,根本不知道是誰傷了自己。
陸希總覺得就是江尋給他傷成這樣的,可無憑無據,他也不敢說。
江尋開完方子,拍了拍手:“行了,好好養着,不要動一些不該有的心思,不然下次說不定就沒這麼好過了……”
後半句江尋俯身,靠近陸希說道。
陸希眼裡透露出驚恐,果然是他!
處理完兩個傷員,他和許若愚帶着自己的行李離開陸府。
陸夫人突然差人叫他們回去。
說是準備了許多幹糧點心,見江夫人愛吃府裡這些東西,她命人特地準備了些。
許若愚沒忘了江尋說過他給陸希下了毒,自然是不敢說自己确實很想帶上那些點心。
拉着江尋頭也不回地跑了。
後頭錢嬌嬌的隊伍跟着,好不壯觀。
江尋被她扯着袖子,一路跑出去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