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卿若自己都說不下去了。
江尋倒是務實一些:“不知方才那一位是何方神聖,若是我們可以幫忙,定義不容辭。”
如月歎了口氣:“我也不知對方是何來頭,隻知道那男子說要我給他家主子做妻子,沒有提及他家主子的信息,而且,那人的武功極高,饒是我皎月樓,也拿他沒有辦法……”
江尋心裡一凜,他不過近一年沒有理會江湖上的事,何時出來這麼厲害的人物,他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他将視線轉到方卿若臉上,對方也是一臉茫然。
他們還在屋内猜測那男子的身份,忽然江尋聞到一些不同尋常的味道,他瞬間警惕起來:“屏息……”
為時已晚。
江尋自己雖然發現得早,卻因為要提醒其他人吸入了一些,其他人更是連反應都沒來得及,就陷入了昏迷。
江尋眼睜睜地看着方才那男子又走進屋,大搖大擺地帶走了許若愚,還得意地對着江尋說了一句:“銀針公子,也不過如此嘛……”
江尋雙目緊緊盯着男子,腦海中卻絲毫沒有關于此人的記憶。
——
許若愚清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在一間十分雅緻的房間裡,屋裡很溫暖,還點着熏香,遠處隐隐地傳來琴聲,似乎還有女子調笑聲。
這是哪兒啊?
她迷迷糊糊地下了床,打開門。
外頭有個穿着白色衣裳的小丫頭,看到她出來,眼前一亮,大聲喊道:“姑娘醒了!姑娘醒了!”
一邊喊一邊跑,不一會兒,那遠處的琴聲和女子笑聲都停了,許若愚這會兒腦子還有些迷糊,不知道趁機逃跑,反而呆呆地等着那女孩兒又跑回來:“姑娘,我家主人請你過去呢!”
許若愚:“……”
她隻得跟着小丫頭去會一會她家主子。
兩人在另外一間更大的屋子門口停下:“姑娘,您請進吧!”
說完,小丫頭就自覺退下了。
“進來吧!”屋裡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
聽起來倒像是泉水一般,隻是進去一看,許若愚就吓了一跳。
那男子身着白衣,慵懶地躺在榻上,手裡執着酒壺,動作十分潇灑,臉上卻戴着一個鬼面。
那鬼面很是吓人,似乎面具底下的臉,更讓人畏懼。
許若愚看了一眼,便低下頭。
“怎麼,我很吓人嗎?你為何不敢看我?”那男子放下酒壺。
許若愚沒好氣:“你戴着那勞什子玩意兒,你說吓不吓人?”
那男子大笑:“怎麼許敬義的女兒,膽子這麼小?”
許若愚心裡一驚,這人,也是奔着她爹來的?
“你别一臉吃驚的樣子,你的情況,你已經都了解了,你父親現在沒有消息,隻能拿你來頂包了,我們這兒現成的打鐵工具,許敬義一定把所有在餓本事都教給你了吧?乖乖給我打劍,你還有機會回去,若是不聽話……你可就再也見不到銀針公子了……”
說完,那男子便擡了擡手,方才那白衣小丫頭不知什麼時候又鑽到他身後去了,慢慢地向她走過來:“姑娘,請吧!”
許若愚不肯走:“我是真沒學過什麼打劍的本事啊,你這不是為難我嗎?”
那男子又道:“行,芙奴,帶她去水牢裡看看。”
芙奴點點頭,目光中閃過一絲恐懼。
扭頭對許若愚說道:“姑娘請!”
許若愚跟着芙奴在院子裡轉了好幾遭,總算來到一處陰暗的入口,還沒進去,許若愚就感受到一股陰風撲面而來。
身上的汗毛似乎都有所感應,她畏縮起來。
身後的芙奴卻在這時在她身後推了一把,許若愚撲了進去,首先聞到的是一股血腥味。
接着,她逐漸适應裡面的光線,所謂“水牢”的相貌,在她面前展示出來。
兩側是牢房,中間一片很大的區域,是一處行刑的地方,一個十字架,兩邊挂着鐐铐,上頭還滴着不明的液體,想也不用想,那一定是血了。
“哎喲,芙姑娘,你怎麼過來了?”
裡面有人迎出來,手裡還拿着長達三寸的鐵釺子,上面也滴着鮮血。
“主子讓這位姑娘過來看看。”芙奴面色冷淡地說。
許若愚已經驚呆了,她的目光停留在那人手裡的鐵釺子上,不知道那是用來幹什麼的。
那人笑道:“你們來得不巧了,剛才才處理了一個,不聽話,我用着鐵釺子往他手指裡紮,紮得手掌都透了,才肯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