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那婦人走後沒多久便來了一窩山匪,那些山匪兇狠彪悍,直沖兮妍那輛馬車而來。
此時李影在前邊帶着車隊往前走,兮妍的馬車還在車隊最後,邊上也隻有兩個府兵,很快那兩名府兵便被山匪砍了,血濺當場。
兮妍雖學武多年,但畢竟不曾經曆真正的江湖,加上前世多活的幾年也未曾親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面,當場她便有些晃神了,加上肚子疼得厲害,剛使了兩招便難以抵擋,被山匪拖出了馬車。
此時李影一路拼殺了過來,但山匪人多,他一時也無法近前來救兮妍。為首的山匪見李影等人不太好對付,便先押着兮妍走了,過了一會兒,那些山匪見一時難以拿下整個車隊,便放下話。
“你們若是還想救這小女娘,明日辰時帶着所有值錢的東西來東面的山頂,記住,隻許來一個人,否則這小女娘可就性命不保。”
兮妍此時正腹痛得嘴唇發白,隻得任由山匪将她押到了馬上,但擔心李影他們拼命來救,便使出渾身力氣喊道,“明日……”後面的話實在是沒力氣喊了,但願李影能明白。
李影一時着急,但如今已近黃昏,這山林裡都是山匪的地盤,此時追上去必是落了下風,隻怕落個全軍覆沒的下場,整個車隊都得折裡面,鐘管家的“明日”是何意,也隻能再想辦法去搬救兵了,待明日天明才好救人。
卻說歐陽淩川拿着那銅盆竟找到了一家鑄鐵鋪裡,别人都是來打鋤頭、刀具,他倒好,拿了個銅盆進去,旁邊的人都在背地裡嘲笑他,他卻不以為意。
“老闆,幫我把這個打成一個暖爐。”
鑄鐵鋪的老闆正光着膀子打着鐵,以為自己聽錯了般瞪着他。“哪來的瘋子,去去去,别處去。”
歐陽淩川拿出一錠銀子,“兄弟,這買賣你做不做?”
“啊,做做做,我們打開門就是做買賣的,這位小兄弟請先休息會,打完這個榔頭,便給你打暖爐。”後面待着的老闆娘趕緊上前來接過銀子,滿臉堆笑。
歐陽淩川尋了個地方坐下,“老闆娘,還請快些,我趕路。”
“是是是,馬上就給您打!”老闆娘一頓催促,那老闆便開始給歐陽淩川打暖爐了,“先把這個盆沿敲直……”歐陽淩川隻差沒有自己上手打鐵了,但沒想到,鑄鐵鋪的老闆在他的指導下竟真的将這個銅盆改造成了一個暖爐,雖然看上去略顯簡陋了些,但到底是個暖爐了。
歐陽淩川在鑄鐵鋪裡找了些木炭,和着燃着的木炭一起裝進暖爐,又請老闆娘縫了個布袋套在外面,嗯,這溫度正正好,暖和,又不會燙着,他很是滿意。做好了暖爐,歐陽淩川便帶着小裡一起策馬回去找車隊。
“爺,難不成您這是給鐘娘子準備的暖爐?真是沒想到您竟如此細心呢!我可是頭一回發現您還有這面呢。”他身邊的随從小裡酸溜溜道。
“人家對我們好歹有恩,知恩圖報,你可知?”歐陽淩川敲了敲他腦袋。
“哦,好一個知恩圖報,小的學習了。”小裡笑嘻嘻地。
兩人一路趕着追尋車隊的足迹,路過事發點看到地上的血迹便知出了事,待找到車隊聽了事情原委後,歐陽淩川隻問了李影一句,“山匪是往哪個方向走的?”
李影道,“歐陽郎君,這山匪指明了是明日辰時東面山坡,我們若此時過去,鐘管家會不會有危險?”
“不去才有危險!那可是山匪,你還指望他們會說話算話嗎?我必須今夜去把她救出來,何況她一個弱女子,入了山匪窩,還待到明日,那可不知會是何情況了。”歐陽淩川說着,便帶着小裡策馬往他們指的方向找去。
“你們帶着車隊,繼續往前走,找個可靠的客棧歇着,待我救出她再來找你們。”
“可......”李影看着他倆遠去,心急如焚,還想說什麼卻又覺得好像說什麼都不對,得了,還是看顧好車隊和剩下的人吧,但願這位歐陽郎君真有那大本事,能順利将鐘管家救出來。
想了想,李影還是再派了個府兵先行去最近的官府報官求助了,這畢竟是都督府的管家,當地的縣衙無論如何得派兵來相助的。
卻說歐陽淩川帶着小裡一路尋找,山裡沒有瞧見一戶人家,因為天快黑了,甚至連上山砍柴的人也沒瞧見一個,穿越茫茫山林,跋山涉水,幾番折騰後他們終于遠遠地看見了炊煙,稍走近些瞧去,那煙也不像小門小戶。
歐陽淩川心道,這荒郊野外的,哪還有炊煙,估摸着炊煙那邊也就是山匪的寨子了。
待他們慢慢靠近,便見到了一座寨子,果不其然,正是山匪所在處。寨子旁邊有人把守,寨子中間還有個大門廬,上面挂着天龍山寨的牌匾,真是嚣張。
歐陽淩川打量了一番,這寨子還不小,少說也得有40來人,硬闖怕是難度挺大,隻能等他們吃飯放松警惕的時候乘虛而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