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什麼?快說啊。”
“可是我沒膽子同她說心悅她。”小裡撓了撓頭。
“為何不敢?”
“我同她,差距太大,更不敢揣摩她的心意,是以說了又有何用?”
“哪個小娘子啊,怎的也沒聽你提起過?”
“爺,您就别問了。對了,爺,您怎的突然問這個,您不會是同鐘娘子說了您心悅她吧?”小裡突然反應過來道。
“是又怎樣,你為何如此驚訝?”歐陽淩川倒顯得淡定多了,反正事已至此,說出去的話又不能收回來。
“啊?”小裡吃驚地張大了嘴巴,自己這位爺還真是夠猛的,人家姑娘怕是還從未意會過他的心思他就敢表白。
“如此說來,你也覺得我不應該說。難道是,你覺得她對我無意?”歐陽淩川認真地盯着小裡道。
“诶,沒有,小娘子的心意我如何能得知。”小裡被他的眼神盯得心慌,笑笑道,“再說,您不是常說,事在人為嘛,就算她現在對您無意,那您既然說了,說不定她就注意到您,待發現您的好,那必定就對您有意了呀,哈。”
歐陽淩川沒有說話,陷入了沉思。
兮妍這邊跑出歐陽淩川的院子後便徑直跑回了自己的房間,喝了口水,坐在桌前強自鎮定心神,小彥見她這樣子便問她怎麼了。
“小彥,歐陽淩川說他心悅我,你說他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姑娘,其實我早看出來那歐陽郎君對你有意,隻是我覺得還是司馬郎君更好,所以,我才沒告訴你。”小彥支支吾吾道。
“你早看出來,你是說,他心悅我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是他那個随從小裡先看出來的。我也是有一日無意間聽到他們倆的對話,後來便留了個心眼觀察。姑娘,他還從山匪手裡将你救出來了,那路上可有發生些什麼,還有從都城出來這一路,你真沒感覺到他的心意嗎?”
小彥這話倒問得兮妍反思了一下自己,或許是歐陽淩川的外表太過玩世不恭,雖然頂着那張絕世傾城的臉,但畢竟因為年紀小,許多行為看上去甚至還像個半大孩子般,所以自己從未想過他會有這方面的心思,自然不會感覺到他的用意。
隻是如今他既将話說了出來,這往後該如何面對他呢,兮妍還沒想好,所以眼下隻能先躲着他了。
從此,兮妍便在自家府裡堪稱謹小慎微地過着,就連每次去找父親都得小心着些,先讓小彥去探路,以防遇到歐陽淩川,小彥看不下去,“姑娘,你這可是在自家府上,大可不必如此拘着。”
“非也,小心駛得萬年船!”兮妍學着老夫子的樣子。
“姑娘!”小彥笑壞了,得,你愛躲便躲着吧。
兩人雖相互躲着走,但鐘府内外終究是一片祥和,下人們甚至已經開始慢慢儲備過年的物什了。
冬日裡出了房門便是寒風蕭瑟,大家多願意挨着爐火坐着,沒有迫不得已的情況誰都不願意出門。但這兩日小裡卻頻繁往府外跑,歐陽淩川見他有些奇怪,便跟了出去,卻見小裡來到一家客棧。
歐陽淩川遠遠地盯着,小裡進客棧找了個偏僻的角落座位坐下,随後便見來了一個派頭十足的中年男子。歐陽淩川隻覺這身影看上去有些眼熟,但見不到正面,卻也想不起是誰。
隻見他們兩人在桌旁小聲商議着什麼,小裡似乎還賠着笑說着什麼。
這小子到底在搞什麼名堂,歐陽淩川一陣納悶,等那中年男子走了,他便走到客棧門口将小裡逮了個正着,小裡見了他極其心虛似的上前問着,“爺,您怎麼來了?”
“你小子有出息了啊,在這裡謀劃什麼大事呢!”歐陽淩川似乎頗有些生氣。
“爺,您都看到啦?這事兒我原本不想讓您知道,我覺得我能幫您多拖一天是一天,沒想到這還是讓您知道了。”小裡犯難似的道。
“到底什麼事啊?”
“爺,此處人多,”小裡猶豫着,将他拉到街邊,湊到他耳邊說出了實情。
“原來如此,那就當我不知道這回事兒。先繼續幫我拖着吧,小裡,你果然是辦大事的料,我看好你啊。”歐陽淩川說着便孩子似的跑回鐘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