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清蓉和顧卿安回到了尤府,拿着鑰匙重新打開尤府的大門,尤清蓉都是顫抖,近鄉情怯,尤清蓉不敢想屋子裡是什麼情形。還是顧卿安體諒尤清蓉,将鑰匙拿過來,給尤清蓉開了門,顧卿安說:“屋子很久沒人住,還有雜草,昨晚我已經讓青雲清理了一番。”
“我昨晚看過的,和從前沒什麼兩樣,隻是空了許多。”
尤清蓉對着顧卿安笑了笑,在門被打開的一瞬,過去的記憶也随之被啟動打開。尤清蓉每邁一步進去,陌生又熟悉,她咬緊牙關,目光又放在屋中的角角落落,想要将這一切都看在眼裡,看到心裡去。
庭院中荒廢的秋千架還在,尤清蓉還記得這是她兒時,父親專門為她紮的秋千。她在這上頭度過了最快樂的華年,顧卿安入贅後,她仍然喜歡在庭院中蕩秋千,她總是讓顧卿安在後頭推着她,她還會埋怨顧卿安隻顧着看書,推她的時候也不用心。
“夫君這點小事上都對我不用心,可想而知以後對我任何事情都不會上心了。”
“夫君,閨房之樂你懂不懂啊。”
在看到這滿目瘡痍的秋千架,尤清蓉心中滿是感慨,也忍不住撫摸上去。
顧卿安站在原地,看着尤清蓉,也想到了過去的那段時光,他頓了頓,對尤清蓉說:“你要是喜歡,回去在院子裡,我也給你弄一個。”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這個,”尤清蓉搖了搖頭,“我們去找我想要的東西吧。”
尤清蓉還記得密室的暗格在哪,她到了自己的房中,扭動着機關,帶着顧卿安下了密室。顧卿安看到這機關,愣了許久,他在這裡也住了很久,可是他從來都沒有疑心過這裡竟然是個機關。
尤清蓉還有許多的事情,他都不知道,他從前對尤清蓉太過冷淡了。
密室的光線昏暗不好走,顧卿安将手伸過去,要尤清蓉握住。尤清蓉拒絕了,尤清蓉說:“我當時逃命的時候,就是從這裡走的,我不害怕,甚至很熟悉。”
密室很大,通着逃生的路,地形也頗為複雜,尤清蓉憑着記憶,将自己嫁妝的箱子找了出來,讓顧卿安挪到光亮的地方打開。
箱子裡還有陳年的味道,翻湧起來灰塵,讓人忍不住咳嗽。尤清蓉和顧卿安兩人揮了揮手,将那嗆人的煙揮走,箱子裡頭耀眼的金絲和鮮豔的紅才映入眼底。顧卿安記得,這一身婚服,是他和尤清蓉成婚的時候,尤琏琛專程花了重金,給尤清蓉做的。
他的那一身在大婚之後,就還給了尤清蓉,這時候也被收在了箱子裡。
尤清蓉說:“我忽然想起我父親說過的,我的婚服如何都不能丢,我想着羅進禮十分害怕我父親,要将我一家趕盡殺絕,定然是我父親手中有什麼他想要的東西,他沒找到,所以才不留活口的。”
“你懷疑,那些東西在你的婚服裡。”
“是的,我懷疑。”
尤清蓉将自己的婚服拿出來,即使過去了這麼久,婚服上耀眼的金絲走線,鑲嵌的珍珠不計其數,都映襯着往日的光輝。尤清蓉撫摸上去,每一針線每一寸都是在撫摸着父親對她的愛。
“還要勞煩夫君,請人來将這婚服拆了,看看有沒有東西。”
顧卿安知道這是尤清蓉最在意的婚服,若是拆了就不能夠複原了。有東西還能有安慰,若是沒有東西,這婚服也就沒有了。
“你确定嗎,若是這裡頭沒有我們想要的,那過去唯一的紀念,也都沒有了。”
“我确信,”尤清蓉堅定地點着頭,“不管有沒有,我都不願意放棄這樣的一次希望。”
尤清蓉還是成長了許多,換做是從前,尤清蓉一定誓死守護着婚服,不讓别人動彈的。顧卿安看着能将往事一切都抛卻,有着這樣複仇決心的尤清蓉,沉重的心情愈深。
“好,我讓青雲來把箱子都帶回去,請個裁縫來客棧搜查一下婚服。”
但願,一切都順利,能找到羅進禮的一些證據。
收拾整理完東西,尤清蓉和顧卿安就要離開。鑰匙落了鎖,尤清蓉将鑰匙交給顧卿安,讓他代為轉交,還給聞客行。顧卿安隻是接了過來,沒有後話和動作。
正要離開,門口經過的往日的鄰居老媽媽,一眼就認出了尤清蓉和顧卿安來。
“你們是,當年尤府的人嗎?”鄰居老媽媽不敢相信,她一直以為尤府已經沒人了,走上前來仔細看了看,“蓉兒,你是當時的尤清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