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懷仁被押入刑部大牢此事,震動了朝中上下。人人都開始擔心自己,得罪了羅進禮的下場是如此,那麼以後誰還敢得罪呢。難怪羅進禮當初不要蘇懷仁這樣的女婿,而是選了季明遠,選擇了刑部,羅進禮背後有着這樣大的權利,蘇懷仁是敵不過的。
像蘇懷仁這樣的官員和百姓都是鬥不過的。
朝中也有激憤的人,請求皇上明鑒,要把蘇懷仁放出來,前朝轟轟烈烈,而朝堂之外也是熱鬧非凡。
先有羅雲一來到了刑部要看蘇懷仁,門口的獄卒當然知道羅雲一是誰,他們得了吩咐不讓羅雲一進入,手握着這樣的權利的季明遠,就在後頭,看着自己的夫人,為了蘇懷仁向一個普普通通的獄卒求情。
季明遠帶着勝利的模樣,趾高氣昂地在羅雲一身後站定,外頭是瓢潑的雨,雨勢極大,從頭澆下,讓人心涼了一大截。季明遠撐着傘,看着羅雲一薄衫衣角顫抖,他走上前,将傘撐過去。
“夫人,蘇懷仁不過是挨打受些皮肉之苦,你跟我回去吧。”
若真的隻是皮肉之苦就好了,羅雲一清冷不相信的目光掃視過來,狠狠地看着季明遠:“他在裡頭受了什麼苦,你自己心裡清楚。他做錯了什麼事情,就要受到這樣的罪責?”
“你還喜歡他?”季明遠哂笑,“你喜歡他什麼,那副皮囊嗎,還是喜歡他總是文绉绉地說着那些他以為公正的話?夫人,他是要害了你的父親,我這是在幫你,也是在幫你的父親。”
“你不應該護他,不應該管他,你就應該讓他自生自滅,這樣别人才不會戳你的脊梁骨。”季明遠的聲音永遠冰冷,沒有半點溫暖,就像是落在人間的一場雨。
“别人怎麼說,重要嗎?”羅雲一仍然不肯離去,她要的是能保住蘇懷仁的命。這一輩子,她和蘇懷仁不可能,但是她也知道蘇懷仁是個好人,她能為蘇懷仁做的,隻有這些,她想要彌補當日狠心推開蘇懷仁的過錯。
畢竟,是她對不起蘇懷仁。
“怎麼不重要,你父親步步為營,不就是讓你能過上好日子嗎?假設當初你和蘇懷仁在一起了,那麼今日下了牢獄的人就是你。羅雲一,我對你已經足夠寬容了,你必須立刻跟我回去,不再過問此事。”
“我知道,我的父親有錯......”
羅雲一還未說完,她的嘴就被季明遠捂住,季明遠冷漠的眼神警告着她,不要亂說話。季明遠眼中有可怕的瘋狂,他手往下,掐住羅雲一的脖頸:“成婚以來你不與我同房,不同我好好說話,分房而居這些我都能忍,但是從今後我不打算忍了。從今後你隻能聽我的,你的命在我的手中,我可以饒蘇懷仁不死,但你從今後隻能做我的夫人,心中不許再想蘇懷仁,今晚,我們圓房。”
蘇懷仁不能死,羅雲一咬緊了後槽牙,她看着無恥的季明遠,無奈隻能妥協:“放蘇懷仁出去。”
“夫人放心,隻要夫人跟我回去,夫人什麼時候同我圓房,我就什麼時候放了蘇懷仁。”季明遠說着,還要上手撫摸過羅雲一的臉頰,溫潤滑膩的肌膚讓人留戀,季明遠得寸進尺地貼過去,熱氣全都撲在羅雲一的耳邊。
“你早該明白,你和誰是一邊的了。”
一場大雨在地上濺起來的都是泥濘,顧卿安的探子最後看到的是羅雲一被季明遠扣住腰,強制地帶了回去。
尤清蓉聽後,心中難過。她惋惜羅雲一的苦命日子,也痛恨這一切痛苦的源頭,羅進禮。和不喜歡的人成為夫君是什麼樣的感受,尤清蓉不太懂,但是一想到季明遠那得意的身子要壓在羅雲一的身上,隻是想着尤清蓉都覺得受不了。
羅雲一和蘇懷仁到底做錯了什麼,他們不過就是在一場春日相遇,兩情相悅,最後竟然落得這樣的結局。這世間不是有愛就可以,兩情相悅的不能在一起,猖狂作亂的人卻可以稱心如意。
尤清蓉忽然想到自己,她想自己從前那樣惡劣地搶了顧卿安當夫君,是不是顧卿安就像羅雲一一樣百般不願,才對尤清蓉有恨的。
“顧卿安,當初我是不是在你的眼中,也是個惡霸?”
可怕的問題問到了顧卿安的頭上,顧卿安手一頓,擡起頭看着屋中正準備吃瓜的青雲和蓮荷,還有尤清蓉一雙求知若渴的眼睛。他頓了頓,清了清嗓子:“嗯,是有些,但是你還沒有季明遠那樣的惡。”
尤清蓉當初的那些小把戲,不過是紙老虎。
“若是這樣算,如今我強娶了你,也動用了手段,也算得上是惡霸,我們又一次扯平了。”
扯平什麼,尤清蓉心中不認同。她當初搶了顧卿安,什麼事情都沒做上,隻有了些親吻。可是顧卿安呢,什麼壞事都做過了,這不是扯平,這是顧卿安更惡劣,更有壞心。
“你們男人,都是壞人。”尤清蓉忍不住罵了一句。
“夫人,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這樣的。”青雲亮了亮手中的劍。
“嗯,青雲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