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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求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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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最後一日的朝會上,天子讓内官丁仁成當廷宣讀了一份制書,冊命趙維貞為太子太傅,并讓皇太子在滿朝文武的注目之下,向趙維貞執了弟子禮。

消息很快遍傳鹹京,前來趙家賀喜的人将趙府門前的橫街擠得水洩不通,其中大多都是高門達宦,也大多都是從前和趙家并無往來的,便都被趙維貞一一謝絕。

然而,随着父親的授官,沒幾日,連帶露微的才名也一時傳揚,原本送給趙維貞的賀帖就變成了向趙家求親的庚帖。事關女兒,趙維貞便更慎重,便以女兒生病靜養為由回避了過去。

兩件大事的發生僅在數日之間,露微不暇自顧,隻想着事關重大,父親身上的負重定然不輕。趙維貞将去東宮授課的前一晚,露微去到了父親的書房。

趙維貞一見女兒便知她的來意,笑着攬到身邊,安慰道:“微微,你什麼都不用擔心,陛下的安排自有道理。”

從前趙家遭難,如今驟然大喜,露微很難不揣測,“太子太傅并非一般職事之官,雖然位在一品,比肩宰相,卻從來不是必備的。阿耶可是立國以來第一位太子太傅,皇太子還行了跪拜大禮,我簡直不能想象這樣的恩榮。但是,阿耶也才剛剛被赦,就算是陛下查明了阿耶的冤屈,又怎會這麼快委以大任?前後反差這麼大,阿耶必會成為衆矢之的,受朝野非議。”

趙維貞靜靜聽完,卻不禁自嘲,面對這樣聰慧的孩子,他竟想用一句“陛下自有安排”來應付過去。可是,有些話他若能直言,也不必等到今天了。

“微微,阿耶說過,朝廷之事與你無關,但阿耶可以向你保證,趙家再也不會發生之前的事了。朝野的議論何時停過呢?什麼都會有人議論,就讓他們說,隻要微微相信阿耶就好。”

露微能看出父親的堅定之意,并不是騙她,但既說到議論,又難免生出感歎:

“如果阿耶不曾授官,也不會有人想來求親,什麼才名?我就是在陛下面前說了幾句實話而已。他們就算娶一個班婕妤回去,也不能在朝堂上保他們加官進爵。倒不知他們知不知道我嫁過人,知道了還會如此?”

趙維貞一向甚少交際,姚家當年也備受冷落,這門親事實則是少為人知的。無非是到現在,才多了謝家和晏令白清楚詳情。而不論是誰家來求親,趙維貞的态度都早已明确。

“微微,”他輕喚了一聲女兒,帶着些許不忍,“除了那位謝中候,若另有一戶更相配的人家,你願不願意呢?”

露微愣了半晌,想用笑掩飾,可已壓不住眼中酸澀。她想起來上元夜的情形,也想起了和謝探微之間的點滴。

“阿耶,他是真心待我的,我不是十三歲了,什麼都看得明白。可我曾經也很猶豫,覺得自己不能給他帶去什麼。越是了解他,便越清楚,他不是從甘州軍營來的一個平平無奇的小将,他再是與父母不和,也脫不開他的家族。我甚至也會惶恐,真的嫁去謝家,該怎樣應對人情世故,若我做不好,他也會被人笑話。”

說到此處,露微停下咽了咽胸口翻湧上來的氣息,再擡眼時,淚水早已彈落,“但如果阿耶真的不讓我嫁給他,或者謝家根本也不同意,那就請阿耶留我在身邊一輩子吧。”

趙維貞本就對女兒深有愧疚,便更看不得她如此,既明理又太過明理。他亦不是世俗的父母,隻憑自己決斷。

“微微,如果謝家有心,自會送帖登門,你也再容阿耶想想,先不要難過,不要哭了。”

露微既說出了自己的心願,便也不會再提要求,點了點頭,靠在了父親膝上。父親的庇護,也是能讓她安心的。

……

謝探微在謝府門前徘徊多時了。

難得一個休沐日,卻已空耗了一半,而他之所以舍得空耗,也不過就是為了露微——去趙家求親的人快把門檻踏破了,又傳出露微生病的消息,他卻在這緊要關口惹惱了晏令白,便隻能取個下策,想求母親幫忙。

然而,這回遠比上回為露微去求父親為難。

他一不知父母對露微的态度,雖在宮宴見過一次,也是止于禮節之間;二來之前挨打養傷時,母親的關懷他一次都沒接受,便也不知母親樂不樂意理他。

總之,四面楚歌。

“郡主,鹹京明明是雲華寺香火最盛,也近些,郡主又何必舍近求遠,要去昭成寺呢?那還有一段山路,走得累人。”

謝探微正想一狠心進府去,擡頭卻見母親出來了。他一慌,立馬要退回來,可母親隻同侍娘說着話,滿臉憧憬的笑意,根本沒往别的方向看。

“這你就說錯了,雲華寺是香火盛,可昭成寺是許願靈,靈才是最重要的!二郎不日便要參加春闱了,做親娘的還怕山路麼?就是在山頂上,我也得一步一步親自走上去。如此,菩薩必能看見我的誠心,保佑我兒雁塔題名!”

謝探微竟差點忘了,如今已是二月,禮部春闱正是此時。這是弟弟的頭等大事,他不能再去分父母的心,而況,父母心中大約已經被弟弟占滿了,根本不會再有他的位置。

“阿娘!”

母親正要登車之際,二郎也從府門跑了出來,穿着一身明顯嶄新的衣袍,襯着本就明朗朝氣的臉,更顯得自信得意。

“怎麼才來?出個門比娘動作還慢,竟在梳妝打扮不成?”母親嗔怪着,一笑,“等下到了好好祈福,可不許亂跑。”

弟弟不知想什麼,愣了下,忽然道:“要不還是我一個人去吧?反正是我考試,娘又不考。娘應該去多關心阿兄,趙公新封了太傅,趙家炙手可熱,聽說不少人去求親呢!娘難道不着急?”

弟弟能在此刻提起自己,謝探微實在沒想到,也不禁又期待起母親的态度,可是——

“娘都準備好了,怎能不去?你阿兄的事急不過你。再說了,你阿耶那日便囑咐了,不讓娘再擅自做主,免得又和芳兒的事一樣,不成了更難堪。”

“怎會不成呢?難道趙家還能看不上阿兄?就算阿耶從宮宴回來就說,我家不如人家,卻不知趙家怎麼想。阿耶還是這麼武斷,若阿兄知道豈不傷心?”

聽到這裡,謝探微已失去了所有興緻和想法。

母親覺得不急,父親覺得他不配,這結果其實次次都一樣,卻也次次都能擊中他的痛處。

他離開了。

但車駕前的母子一時還沒登車。

“娘都說了,你阿兄的事急不來,你非在這個時候替你阿兄不平,難不成你能代行父母之命,還要自為媒妁,即刻便要去趙家送庚帖不成?”

謝二郎原是一句比一句着急,可見母親急了,他反而一下換了副面孔,速度恰和剛剛從地上挪走的影子是同步的。

“好好好,我不說了,今天隻去昭成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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