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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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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宮一趟。”

阻着路的馬車不拖泥帶水掉頭離去,陸簡昭的馬車緩緩行駛,他坐在車裡,阖眼假寐,水藍色的繡球被他靜止一旁,與他着裝,毫無違和。

路上丢着随處可見的彩穗,有彩穗被踩的頻繁而破開的,谷什掉落,滿地金黃耀眼。

待馬車走過彩穗,車夫才加快速度,消失在百姓視線裡,百姓自發留在原地打掃落黃,依舊津津樂道。

“陸世子連郡主都不喜歡,他喜歡神仙啊。”

“南祈朝的神仙就是咱們郡主,這世上就沒比咱們郡主更好的人了。”

“郡主對我們這些老百姓那都沒話說,一年裡沒日沒夜的替咱們百姓翻案。”

“陸世子還不樂意,若非咱們郡主被逼上梁山,他能有幸被郡主親說求娶?”

……

話裡話外,百姓盡然幫着檀允珩說話。

不遠處,靈芽茶樓雅間裡挨着街前的支摘窗口,站着一位方絹遮面,衣着素白的女子,對着身後丫鬟道:

“吩咐下去,就說今兒茶樓不待客。”

待丫鬟去而複返,主仆二人一同離開酒樓。

***

昭平侯府,門前左右兩棵槐樹,白花灼眼,中間台階四五,朱紅敞開,搖曳妙院,廊亭雙通,月洞連院。

陸侯與門口小厮交代兩句,急匆匆進門,約莫小半刻鐘,一輛馬車哒哒哒行駛而來,在昭平侯府門口停下。

一道身影從馬車上下來,侯府門口的小厮紛紛施禮。

身影如風,幾步走上台階,被喊停腳。

“世子,侯爺讓您去趟祠堂。”隻聽小厮道。

陸簡昭直徑去往祠堂。

陸家祠堂,供奉着陸府代代單薄,陸簡昭進來時,就看着自己父親正在往香爐裡插香,他上前重新從一旁拿了三支香來,點燃插上。

随後,跪在蒲團上。

他從出生那刻,便跟着父親上戰場,從未見過自己母親,他一度問過父親,母親在城中過的好與不好,日日盼着回城一家三口團聚。

仗打完了,今朝得歸,他也看到了那個比其他牌位新些的牌位。

——妻元氏元甯之牌位——

元甯這個名字,陸簡昭聽父親說過很多次,是他母親。

父親告訴他,母親在不知道懷他時,誤食過一碗毒性不強的粥食,慢毒不會快些要命,但會慢慢磨命,此毒無解,所以自他出生,父親剛好領兵出征,母親勒令父親把他一并帶着,就是不願讓他日後親眼看着母親死亡。

自他知曉實情那刻起,他便發誓,一定要打赢讓天下百姓得以安定的仗,才對得起他父親在母親産子當夜毅然離去的背影。

蒲團一前一後,陸省跪在陸簡昭身前,他自問從不愧對朝堂,唯獨愧了枕邊人,當跪。

元甯與他成婚到如今三十載,婚後頭幾年,正是他上戰場頭幾年,領兵的将軍不作為,緻使敗績連連,愧對黎民,歸家次數少之又少,後來跟着聖上打了勝仗,才有兩載安定日子,這兩載一過,即為天人永隔,未來得及見最後一面。

上次領兵離家時他三十,元甯二十有六,如今陸省五十,戰功赫赫,元甯三十有八,隻比他離去時大八歲。

陸省離香案甚近,他伸手一夠,就從香案底下夠到一個鐵盆,裡頭燒紙錢的灰被清理幹淨,依舊抹不去燒痕斑駁,他邊燒紙錢,聲音低頓:“甯甯,二十六有你,三十八那年,你十二。”

“南祈十二年,中秋,是甯甯出殡當天。”

那天,是轉營途中,過城門不入,午後細雨。

回到府上,陸簡昭乘馬車的不适感緩解不少,他雙腿從蒲團上挪到鐵盆前,彎腰燒紙,辛酸凄楚一下湧在喉嚨裡,模糊掉沉悶地聲音,“那日正是我們過城門而不入,看到的出城送殡的隊伍。”他往盆中送紙的手停了下,盆中灰燼不斷往上返,在他臉前反複旋轉,灼得眸中發燙,卻一滴眼淚都泛不出來。

這件事他從始至終都不知道,剛剛才知,不怨恨地語調滿是遺憾,“為什麼爹那個時候不曾告訴我,至少我能目送,而不是匆匆一瞥,接着趕路。”

他知道母親會死,從未想過母親出殡當日他隻是寥寥一眼。

陸省何嘗不是後來才知,送葬隊伍和将士轉營本就相隔甚遠,甚至遙遙相望,清白一片,何人能知誰家出殡。

父子倆隔着灰燼相望,一個淚眼模糊,一個欲哭無淚。

烽火連天,家書寄之,路途遙遠,漫漫無期。

“遙處家書萬金重,傳來妻子絕筆信,親自告知埋骨天。為父瞞着你,也是甯甯心思。”陸省把紙錢扔進鐵盆裡,火光熏天,陸簡昭的眸中盡然幹澀。

“甯甯說,來圓兒承受不住,等再大些,回都城,再相告知,也不會太過想念娘親。”

陸簡昭鼻尖泛酸,就這麼垂着頭,沙啞道:“爹,孩兒想進司昭府查案。”他不信母親是誤食毒粥,隻不過父親從不願跟他提及這件事。

陸省看着自家孩子,欣慰一笑,“爹還在呢,軍營爹去,你想做什麼便做什麼,爹都支持你。”他也不信啊,甯甯咬死自己是誤食,查無實據。

二十年過去,再想查,勢必大費周章。

“當務之急,要先治好你的眼疾。”陸省道。

比起他娘苦苦捱過幾個春秋,他的眼疾算得了什麼。

陸簡昭才不放過為母親查案的一朝一夕,早點查出,好讓父親寬心,“請爹放心,孩兒邊查邊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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