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邦看着自己的學生,他看上去一臉坦然,似乎對于剛剛莫名其妙抱住少女的越界之事毫不在乎,甚至還有些自得。
“那個,時間不早了,我們要回去了。”少女催促說。
他丢開手裡的鞋子,問:“你們……剛剛……做了什麼?”
少女沒回話,隻是接過少年遞來的鞋子,匆匆穿好,“我們走吧。”
“嗯。”
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離開了沙灘。
杜邦滿腹狐疑,他忽然意識到,兩人可能建立了某種同盟!而他,就是促使這種同盟建立的邪惡紐帶!
“喂,莉莉絲,等等我!”他跟上兩人。
一路上,他一直旁敲側擊,問東問西,試圖破解自己成為邪惡紐帶的原因,但兩人一直不怎麼說話。一直到酒店門口,眼看分别在即,女孩才支支吾吾地說:“那個,你以後别随便教别人那種事了。”
那種事?難道是那個冰塊臉傻乎乎地把自己的教學内容告訴了女孩?天,果然是愛情白癡啊。
“那種事不能教嗎?”杜邦問。
女孩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又飛快低下頭,“也不是……就是不太好。”
“可我是你的朋友啊,想讓你們的關系更深入一點兒。”
女孩擡起臉,臉頰莫名有些紅,“我們……”
“别跟他廢話了,我們走吧。”少年站出來打斷了她。
“喂,你到底跟她說了什麼?”
沒有回答。兩人像逃離瘟疫現場一樣,逃向客房樓梯,沒一會兒,身影就消失在了樓梯拐角。
愛情導師杜邦懊喪地歎了口氣,站在原地,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先生?你是忘了自己的房間号嗎?”接待員好心地問。
“啊,不是,沒有。”
“哦,那你忘了怎麼走過去?”
“我看上去像是迷路的樣子嗎?”
接待員上下打量了他一會兒,“像,非常像。”她說着,熱情洋溢地從吧台後走出來,一臉關愛地對他道:“走,我帶你回房間。”
屬于少年少女的房間裡,一片溫馨祥和。
“你說他真的是那種人嗎?他還對你說了什麼?”周可認真地問,想知道杜邦有沒有用“敞開身體”之類的思想,荼毒眼前這個純情的男人。
“他還說了他自己的事。”
“啊?”周可更震驚了,“他把自己的那種事,也告訴了你?”
男人點頭。
雖然他的神情并無異樣,但周可覺得他一定受到了很重的傷害。怎麼會有這種人?把自己的那種事講給隻認識一天的人聽?而且這個人還是同性。
“大概是心理問題。”周可思索着,“但外表完全看不出來呀!”
“看人不能隻看外表。”男人微微一笑,看上去并不介意杜邦帶給他的傷害。
“可相處了一整天,他也沒流露出一點兒那種奇怪的氣質來。”
“有的人可能擅長僞裝吧。”
周可心裡動了動,她之前也見過那種人前人後截然不同的人,就在前幾天,她還因為這種人被旅行團的人惡言惡語地教育了一番。
“好吧,不說他了。我整理一下今天我們發現的線索。”她放下話頭,正準備拿出手機,可從口袋裡掏出的卻是——一截麻繩?
以及一個背殼畫着動漫塗鴉的、完全陌生的手機。
“是那家夥的吧。”陳子森說。
“是他的。”在山洞裡的時候,陳子森拿着周可的手機照明,而周可則從杜邦手裡搶過了他的手機,出了山洞,她忘了這回事,順手就裝進了口袋裡。
她為難地看着手機鎖屏上的兩個動漫人物,還是難以接受杜邦是那種,會向人傳授性經驗,講自己的床事給别人聽的人。畢竟,他才二十歲啊。剛成年沒兩年的人,就養成了這種奇怪的愛好嗎?
“我去還給他。”陳子森拿過手機。
“你知道他的房間号嗎?”
“他入住的是靜室,總共也沒多少間,花一點兒時間,找一下就好。”
“我和你一起去。”周可站起身。
“今天走了那麼遠的路,不累麼?”
這突如其來的關心,讓她的心髒輕顫了一下。
她向他邁了幾步,靠近他,“沒關系,我一個人在這裡,會害怕的。”說完,她愣了一下,後知後覺地發現了自己語氣裡的撒嬌意味。
男人的唇角微微上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