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邦和陳子森兩人已經把整個山洞找遍了,但沒有周可的身影。
“你說,莉莉絲會不會是去了别的地方?”杜邦問。他剛剛是一路狂奔過來的,現在還氣喘籲籲。
陳子森對他的話置若罔聞。周可不見了,他直覺她是遇到了危險,他一定要盡快找到她才能放心。
“我們思考一下,要不要分成兩隊,你去别的地方找,我在這裡找。”杜邦建議道。
對方始終不答話,隻顧忙着檢查每一塊石壁,杜邦無奈道:“哎,好吧,我懂了,在找到她之前,你是不會離開這兒的。”他擦了擦額上的汗水,深呼一口氣,正準備轉去别的地方,忽聽陳子森道:“這裡。”
他走上去,看到了陳子森所指的位置。那是石壁上的一道細細的裂紋,一眼看上去普普通通,甚至眼神不好的人壓根不會留意到,但再細看,就會發現它的不同尋常。這道裂紋周圍的石壁顔色,比周圍的稍淺,這就是說,它有可能是人為加工過的。
“這也許是個門。”杜邦順着裂紋摸下去,“我們來試試踹開它。”
“沒用的。”陳子森搜尋着這道裂紋周圍的石壁,“這裡應該會有個機關。”
“機關?”杜邦一愣。
“找到了,在這裡。”伴随着石塊碰撞的聲響,裂紋向兩邊洞開,露出一個窄窄的入口。
……
“轟轟……”
石門轟然洞開,一個身影奔了進來,她大叫着“陽陽!陽陽!”撲向了猴子。
那是常虹的身影!她是個身高體壯的女人,更重要的是,她是一個母親,一個母親,面對傷害自己孩子的暴行,會爆發出無窮盡的力量!
果然,猴子被她一拳擊倒。
“你回來了?哈哈,也好,猴兒,不要怕!殺了她!”
在老人的命令下,猴子起身,揮舞利爪試探着,但始終不敢上前。而常虹,則緊緊摟着自己的女兒,拼命親着她的頭發、臉頰。直到女孩輕輕叫了幾聲“媽媽”,常虹才略略松開了她。
“媽媽,我怕,怕猴子!”陽陽稚嫩的聲音裡還帶着哭腔,可見是害怕到了極點。
常虹抱緊陽陽,憤怒地注視着老人,良久,她咬牙切齒地喊道:“你要殺了我,你要殺了我,我早料到了,因為你要三個女人,我沒有把那個女人帶回來。黃勇義死的時候,我就做好了準備。你不會那麼心善的,我知道,你說過,什麼事都有代價,是不是?我準備好了,我不要活,你殺死我,隻要你能救陽陽,我就去死,跟她們一樣,我當你的祭品。可你不能傷害我女兒!她是我的命,她是我的命,你聽見了沒有?!你聽見了沒有?!老東西!你聽見了沒有?!”
話到最後,她幾乎抑制不住憤怒,每一個字音都像是從她胸腔深處噴出來的。
老人聽了,卻隻是冷笑:“你們這些狂妄的人,為什麼總是不能理解我的苦心呢?我讓你離開山洞,就是為了讓你活下去,至于你女兒,她才是真正有用的,而你,你的命和蜉蝣一樣,不值一提,死在這裡,隻能白白浪費。”說到最後,他皺起眉,口中啧啧不已,似是為常虹的愚蠢行徑感到悲哀。
“你胡說!你不能傷害我女兒,我們說好的,我們說好的,你說,你說會救我女兒,你—— ”
“我的确救了你女兒,這三年,要不是我,她早就該死了。”老人冷冰冰地截斷了她的話。
“你胡說,你胡說!你騙了我,你是騙子,騙子!騙子!不得好死!”常虹歇斯底裡地嚎叫着。連最後的希望也被老人掐滅了,她本來以為能用自己的死換來女兒的生,可現在,她徹底絕望了。
“呵呵,你們這些人,怎麼總是不懂得感恩呢?你隻是個微不足道的凡人,蟲子一樣卑微、雌獸一般低賤,在我的好心幫助下,苟活了三年,而你,不僅不對我感恩戴德,反而敢一而再地跟我,跟即将成聖的人談條件?哈哈,哈哈,卑微低賤的蝼蟻啊,哈哈,哈哈……咳咳、咳咳……”
“哈哈,哈哈!”歐陽雪竟然模仿起他的笑聲,一聲接一聲。
周可回頭去看,見她一雙手一張臉黑乎乎的,竟然沾滿了燈油!心裡暗叫不好,手上愈發用勁,下一秒,就見歐陽雪跪趴在地上,像貓一樣妩媚地用臉拱着地面,蓬亂的頭發晃晃悠悠,而蠟燭就在她面前燃着。
“呲啦……”火苗一竄,燒了起來。周可“啊”的叫了一聲,用力一掙,束縛她的繩子終于斷了。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拖起歐陽雪,狂奔到水潭處。
歐陽雪不住踢打,她費了一番功夫,好歹用潭水把她身上的火撲滅了。
周可松了口氣,将癡傻的歐陽雪放到地上,站起身打算去對付那個良心泯滅的老人,忽然,四周一片“轟隆轟隆”的聲響,腳下開始晃動。
是地震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