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栀嘴巴張了又張。
燕昱安看穿她的企圖,遞給了她一個口袋,打斷了她的想法。
是一個純黑色棉質的口袋,上面還有一個英文單詞——hero。
遊栀接過,發現還有點重,她有些許好奇,燕昱安到底要帶她去哪裡。
電梯開了門,倆人就走了進去。
燕昱安偏頭,無意中發現旁邊鏡子裡照映出來的少女臉色發白,緊緊攥着扶手的指節泛白。
但出了電梯後,她的臉色就好了很多,燕昱安以為她低血糖。
在褲兜裡翻了又翻,最後把東西握在拳頭裡。
“手攤開。”
遊栀遲疑了一秒,才把手攤開。
突然手心感受到有一個東西掉落的觸感,遊栀一看。
此時,一顆旺仔牛奶糖靜靜躺在手心中。
遊栀懵了,半晌都沒有理解過來給她這個是什麼意思。
燕昱安偏頭,不自然的解釋,“你不是低血糖?”
遊栀臉色變了一瞬,難道在電梯裡他看到了?
她過了幾秒,才笑,“嗯嗯,謝謝呀。”
随後撕開包裝紙,把糖塞進嘴裡,奶味很充裕。
燕昱安覺得她剛才的回應奇怪,但又不知道哪裡奇怪。
他幹脆收回視線。
遊栀跟着他,穿過一條一條馬路後。
終于在一個寫字樓下停住腳步。
燕昱安帶着遊栀登了記後,就往二樓走。
他推開一扇門,進去了之後推着門的手依舊沒有松開,等遊栀進來之後才松開手。
裡面是一個寬敞明亮的房間,幾台架子鼓有秩序的前後擺放在一起。
每個位置上都坐着人,看起來是幾個小學生。
最前面則是一個單獨的。
燕昱安手一伸,示意遊栀把口袋遞給他。
接過之後,遊栀才看清他從口袋裡拿出來的什麼。
一個耳機和倆個桃花木鼓槌。
他用腳勾了一張塑料椅子讓遊栀坐,待她坐好後,自己就坐上了最前面,熟練的帶上小蜜蜂。
燕昱安低啞的聲音被無限的放大。
“大家下午好。”
“安安老師好。”
這時,旁邊的門又被推開了,是一個中年男子。
見遊栀坐在這裡有點錯愕,他搬了一個椅子也在她旁邊坐下問,“你是這些孩子的姐姐嗎?”
“不是。”遊栀搖頭,“我跟着燕昱安來的。”
中年男子更驚訝了,看了一眼燕昱安又看了一眼遊栀。
最後他笑了笑,“我是燕昱安的舅舅,我姓梁。”
遊栀眨了眨眼,愣原地半天像是沒反應過來。
過了幾秒,遊栀這才反應過來說:“梁叔叔,我和燕昱安就是普通同學。”
梁叔叔笑笑,揮了揮手,“瞧你那緊張樣,我們家很開明的。”
他對着遊栀眨了眨眼說:“你可是第一個被阿昱帶來的女生。”
遊栀笑笑,“他幫了我一個忙,讓我來拎包的。”
聞言,梁叔叔臉上露了更奇怪的表情。
“你知道——”他這話說到一半就閉了嘴。
遊栀歪了歪頭,見他不說了雖然好奇但也沒有追問的意思。
他不說肯定是有他的原因。
遊栀幹脆轉過頭,整個人後背抵在白牆上,正對着燕昱安。
此時的燕昱安正拿着鼓槌,有規律的敲在小軍鼓,叮叮镲上。
敲出一陣陣铿锵頓挫的音樂,他神色認真,腳踩着底鼓,金燦燦的光攏在他周圍打出斑駁的光點。
“右手,左手,1234。”他一邊敲一邊教學。
遊栀眼神始終從來沒有從他身上挪開,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展示的一面。
“你是不是不敢相信阿昱這個性子可以來教小朋友。”
梁叔叔樂呵呵的說。
遊栀有點不好意思的點頭。
梁叔叔眼神落在燕昱安身上又收回,繼續說:“剛開始這孩子說要來幫忙教小孩子的時候我都吓了一跳。”
遊栀說:“他架子鼓很厲害。”
“是啊,他十歲就過十級了。”
遊栀不太了解樂器,但他也知道十級是樂器證書級别的最高。
她沒有說話了,依舊看着燕昱安。
燕昱安的鼻音越來越濃,讓遊栀忍不住擔心的同時,心裡不斷在自責。
要是昨天自己帶了一件外套就好了。
午後的陽光暖洋洋的,照在遊栀身上讓她忍不住倦意來襲。
她的頭垂下又立馬驚醒,反複着這個動作。
耳朵裡依舊環繞着架子鼓的樂器聲以及燕昱安低啞的聲音。
最後感覺眼皮越來越重,整個人放松的靠在牆上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