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遊栀把椅子往後推起身去最後一排看考場，這次她考場就在隔壁班。

等她拿着考試用具到考場時，旁邊幾道不和諧的聲音響起。

“就她？”

“第三掉一百名？”

“上次是抄的吧，下次是不是直接掉倆百名了。”

此話一出，響起了他們的笑聲。

一個人還想說話，但一瓶礦泉水卻直直的飛過來，重重的打在那人肩上。

被砸的人一聲尖叫，沉着臉轉過頭，但看清是誰用瓶子砸人後，他一下噤了聲。

燕昱安冷眼看了他一眼，那人被看的腿軟，一下跌桌上。

他徑直路過那人的身邊，走到遊栀旁邊，食指蜷起敲了敲桌面。

遊栀擡頭有些驚訝，“你怎麼來了？”

燕昱安唇瓣揚起一些弧度，“過來看看你。”

遊栀聞言有些腼腆，“這樣啊。”

此時預備鈴打響，門外陸陸續續的路過了監考老師，燕昱安說:“考試加油。”

就離開了教室。

直到看不見他的身影，遊栀這才收回視線。

遊栀拍了拍臉讓自己清醒一些，後面的考試要認真了，不能在保持這個排名了。

……

考試成績是在開學典禮的後一天出來的，遊栀正在刷競賽題。

突然楊濤沖進來，雙手握住遊栀的手搖晃，他笑的臉上褶子肉堆起，“遊栀啊你果然沒有讓老師失望。”

遊栀還沒有反應過來是什麼情況，隻聽見他又說:“你這次真給老師長臉了。”

她歪頭，這下知道是什麼情況了，大概是這次月考考的比較好吧。

下一句話就驗證了遊栀的猜測，楊濤說:“你這次年級第一。”

遊栀聽到這話，她長呼一口氣。

還好，這次沒有退步。

下一秒楊濤又說:“你是第一次拿第一，應該還不知道上次考試的三個年紀第一要輪流在每周朝會發表演講。”

他一笑，“下周剛好輪到高二。”

遊栀眉頭微皺說:“我可以不去嗎？”

楊濤搖頭沉聲，“這是學校規定。”

然後楊濤又誇了她幾句就離開了教室。

遊栀有些洩氣，整個人焉頭耷腦的，她一想到自己上台演講台下有無數雙眼睛盯着她就全身緊繃。

夏姿意回到座位連續叫了她好幾聲，她都沒有察覺，直到肩膀被人推了推，遊栀才回神。

“栀栀，你在幹嘛呢？”夏姿意有些擔心的問。

遊栀笑了笑，“沒事。”

“我陪你去看成績吧。”夏姿意說，“你這次考的怎麼樣？”

遊栀想去看這次燕昱安的成績，“去看成績吧。”

她後面又補充回夏姿意的問題，“楊老師說我這次年級第一。”

夏姿意眼睛都亮起來了，眉眼裡藏不住的欣喜，“這麼厲害？”

遊栀和夏姿意一起走出教室門往成績榜走去。

那裡現在已經有許多人在看成績，遊栀擠進人群視線投向第一名——遊栀，總分1004。

遊栀視線又往下挪，最後在135名看到了他的名字。

他的理科成績依舊拔高，但文科成績除了英語其他一科比一科慘淡。

她後退一步正打算找夏姿意一起離開時，一轉身便撞入一雙含笑的眼眸。

“恭喜你了啊，第一。”燕昱安率先開口，語氣不着調。

遊栀笑，“謝謝。”

燕昱安頓了頓，這才問，“你下周是不是要演講。”

提到這個遊栀無聲的歎了口氣，肩膀都塌了一些，“嗯。”

燕昱安察覺到了她的小動作，他驟然失笑，“你不想？”

遊栀抿唇，不太想讓他知道，“或許吧。”

燕昱安低聲，“你為什麼不想去。”

他說的笃定的很，讓遊栀都有些驚訝他怎麼這麼确定自己不想去。

想到這兒，她問:“你怎麼知道我不想去。”

燕昱安指了指自己下巴，勾唇，“你嘴角都癟到這裡了。”

不等遊栀開口，燕昱安就往旁讓了一個道，“回教室吧。”

遊栀視線在周圍轉了一圈，“我要找姿姿。”

燕昱安說:“别找了，剛才我讓她先回去了。”

遊栀慢吞吞“哦”了一下。

倆人回去路上時。

燕昱安問:“你為什麼不想上台演講。”

遊栀默了默，溫聲說:“有許多人盯着我看的時候我會緊張的呼吸不上來。”

燕昱安腳步一頓，他眸子愈發的深，随即又恢複如常，“實在不行我和學校去說換人演講？”

遊栀有些躊躇，“不好吧，還是我去吧。”

燕昱安聞言，微微挑眉，拖着尾音說:“你還真是沒骨氣。”

他的語氣頗有些恨鐵不成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