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幫她解決高時,還一聲不吭。
燕昱安來的很快,車停門口,人站車門那兒,隔着老遠,他打着招呼。
這些動作被周甯和映入眼簾,他眼尾上挑,站他旁邊,慢悠悠問,“你男朋友是燕昱安?”
遊栀一頓,“你認識?”
周甯和輕笑,支着下巴,“認識吧,所以高三那年他就是為了你在臉上劃了一刀?”
“真有意思啊。”他噙着笑,漫不經心地總結。
一瞬間,她整個人像沁入湖底,渾身冰涼,一句話說不出口。
“什麼劃一刀?”
“你不知道?”
“我想想啊,高三下學期那會兒,他似乎在求高時不要在針對你,高時讓他在臉上劃一刀就成,他就毫不猶豫往臉上劃了一刀。”
“被我不小心撞到了,我倆也算認識,就幫了他個忙,警告了高時。”周甯和挑了挑眉,語調漫不經心。
遊栀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店裡的,看到燕昱安那刻,她渾身止不住顫抖,周圍一切都被她劃了一道屏障,隔絕着。
“怎麼了?”
燕昱安被她主動的一抱,有些不知所措。
遊栀吸了吸鼻子,搖了搖頭,從他懷裡抽身坐進車裡。
直到到家。
遊栀抱着枕頭,蜷縮在沙發上,電視機黑着沒開,她還是直勾勾看着。
燕昱安坐過去,把她攬入自己懷裡,“栀栀,怎麼了?”
“很累嗎,還是今天誰惹到你了。”
遊栀聲音很小,從他懷裡傳出悶悶的聲音,“你高三是不是來過盛南看我?”
燕昱安一怔,反應過來輕笑,哄着她,“這你都知道,這麼聰明?”
遊栀被誇的不好意思,錘了錘他,又問,“你是不是還來幫我解決了高時的事?”
燕昱安總算知道她為什麼心情不好了,輕啄着她的嘴角,“對,不算我解決的。”
遊栀聲音裡帶了些哭腔,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不明白為什麼燕昱安能一如既往的那麼傻,幾年前是,幾年後也是。
“你為什麼要聽他的,往自己臉上劃一刀?”
“你傻不傻?”
遊栀話都說不完整,嗚咽着,趴在他懷裡哭着。
她這二十幾年的人生從來沒有像這段時間樣,哭的這麼頻繁。
除了心疼,更覺得他不值得,不值得為自己做這麼多極端的事。
燕昱安捧着她的臉,解釋着,“栀栀,你聽我說。”
“我到現在不也活生生在你面前嗎,别想過去了,乖。”
遊栀哭聲止住,“燕昱安,你為什麼來看我卻不找我。”
這個問題讓他一頓,眼前所有模糊起來,思緒回到那時。
……
那時的他,被燕母盯的很緊,隻能在她不在升遠時。
偷偷的訂票去盛南,遠遠看着,不敢和她有聯系,怕被燕母看到發瘋後不知道做出什麼事,威脅到遊栀的安全。
那時的他是恨着自己,恨自己的無能,恨燕母的自私。
直到在有一天,他坐在學校門口奶茶店裡,等着中午放學。
後面一個桌穿着校服,飛機頭發型,看着沒正經樣。
其中一個人說:“遊栀都被時哥整這麼久了,怎麼還不松口答應當時哥女朋友?”
“那娘們跟個機器一樣,時哥丢她書,她就面無表情轉頭去教務處又領一套,甚至去調監控把時哥告校長室去。”
燕昱安整個人心像被抽緊,疼的他一窒,他不能進學校,不知道遊栀在學校裡是什麼處境。
從來沒想到會是這樣的處境,被人欺負,身邊隻有一個朋友。
他把那群人口中的高時叫到周邊的一個巷子裡,這裡沒什麼人,是個好談話的地方。
“你就是高時?”
他盡量壓着火氣,這裡是盛南不是升遠,如果動了火氣打人,隻能害了遊栀。
高時叼着煙,他眯着眼打量眼前一臉貴氣,長相優異的男生,“你是?”
“怎麼樣,你才能放過遊栀?”
高時一聽樂了,笑的人帶煙都在抖,“又是一個遊栀的追求者?”
周圍的男生哄笑着,打量他的眼神不帶好意,幾次燕昱安都強忍下火意。
高時把煙随手一丢,朝着他做了夾煙的動作。
他看了眼煙盒,忒了聲,“就這煙,看你穿的貴氣,怎麼抽點這種。”
“要我放過遊栀,可以啊。”他眯着眼在燕昱臉上掃了一圈,啧啧着,“都是人,怎麼就你這臉長這麼俊,要不在臉上劃一刀,讓我覺得心裡平衡了就放過她,怎麼樣。”
燕昱安沒什麼表情,他扯唇,“行啊。”
一個男生往他那兒抛了把小刀,沒有保護套,也不管燕昱安會不會被刀劃到。
燕昱安精準接到刀柄,毫不猶豫地往冷白皮膚一劃。
一瞬間,刺痛湧來,他忍着疼,鮮紅的血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