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栀還是覺得這個提議靠譜些,她打算這樣從零積累着,等有經驗了才考慮其他的。
夏姿意轉着筆,随意問了一嘴:“你去過安安公司沒有?”
遊栀一愣,想了想還是搖頭,溫聲道:“沒去過,我隻知道和互聯網有關系。”
夏姿意一噎,一言難盡看了眼她:“你還是去看一看吧。”
本來遊栀是不懂她這個眼神,直到第二天她拎着飯盒停在燕昱安公司門口,看着寫字樓裡前台那兒的公司名,她愣了愣。
佑徵。
她是讓司機直接帶她來的,也沒和燕昱安發消息,他并不知道。
昨天夏姿意那句話把她點醒了,她似乎并不了解現在的燕昱安,對他的認知也是停留在高中階段。
她一直刻意的沒了解過燕昱安現在的公司,自己也說不上來是因為逃避還是什麼。
遊栀被前台攔住,隻能低頭給燕昱安發消息,說她現在正在他公司樓下,燕昱安沒回消息,但在過了一倆分鐘後,他從電梯門那兒出來,牽着她問:“栀栀,你怎麼來了。”
他順着低下頭,看到遊栀手裡拎的那個飯盒愣了愣,反應過來她來這裡是給自己送飯,唇角一挑,意味深長:“給我送飯?”
遊栀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頭,聲音很小:“突然想起來就送來了,沒有打擾你吧?”
“沒有。”燕昱安唇角揚起的弧度壓根壓不下來,眉梢間滿是笑意,他聲音閑散:“就是挺意外的。”
“我也挺意外的。”遊栀說,指尖扣着飯盒的提手柄,垂頭看着自己的腳尖,“佑徵是?”
這倆個字太過明顯了,她有些自戀的想是不是自己名字的諧音。
燕昱安輕笑,接過她手裡的飯盒:“嗯,就是你想的那樣,你名字的諧音。”
遊栀從來沒想到他會做到這種境界,甚至連自己一手創辦的公司也是和自己有關,她瞪圓眼,強壓下心裡的震驚,難怪夏姿意昨天的眼神那麼奇怪,原來是因為這個。
現在正是午休時間,來來往往的人很多,遊栀注意到自己身上彙聚了許多目光,好奇,驚訝。
反觀旁邊的燕昱安,依舊旁若無人牽着她的手,似乎對這些目光不太在意,不過上學的時候也是這樣,最開始自己和他一起放學離開學校的時候,他也是大喇喇的,不在乎這些視線。
他的辦公室很寬敞,陽光從外面撒進來,站在窗邊,底下街景一覽無餘。
她剛走進去,看到挂在牆上的那副熟悉的《上林賦》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覺得這是幻覺,遊栀沒想到他還留着這個,在他家沒看到這幅的時候,還以為已經不見了,原來是被他挂在辦公室。
燕昱安把飯盒放桌上,打開全部看了一下,菜色很清淡,看着很健康。
沙發和茶幾距離很近,他的一雙大長腿坐那兒看着多少有點憋屈。
“燕昱安。”遊栀喊他名字,猶豫了下問,“為什麼這裡要用我名字的諧音?”
燕昱安勺子一頓,他放飯盒上,盯着茶幾的紋路:“因為你是我創業的初心。”
他在遊栀生那場病之前,除了學習其他時間都是在打工,但知道了她生病,把機票價格和自己卡裡餘額做對比,他頭一次的那麼想賺錢,在以前,這點機票錢他是完全看不上的。
但對于當時的他來說,這就相當于天價,但他想去看看遊栀,陪着她,第一次丢棄自己的自尊問孟期辭借錢。
等他風塵仆仆趕到推開門,吓了孟期辭一跳,他揉了揉眼結結巴巴,試探性問:“安,安安?”
燕昱安沒吭聲,眼下是倦怠和疲憊,眼眶紅了一圈,一眼都能讓人看出來是一夜沒睡,他拉了把塑料椅子坐下,嗓音很啞:“她怎麼樣了?”
“明天醫生還要檢查。”孟期辭煙瘾上來,想起這裡還有病人,止住那點想法。
燕昱安點了點頭,轉頭視線移向躺在病床上,讓他魂牽夢繞,現在脆弱模樣的少女,臉色蒼白的近乎透明,嘴唇沒有半點血色,發白,眉毛皺着。
光是看了一眼,他就心疼的移開眼:“她媽媽和夏姿意呢?”
孟期辭朝着病房外擡了擡下颌,擔心的不停點燃打火機,咔哒咔哒響,他道:“醫院大廳辦手續呢。”
他起身準備出去給倆人騰出私人空間,不用燕昱安說,以自己對他的了解就知道他待不了多久就要飛回美國,出去前撂下一句:“我幫你拖着她們倆。”
關門聲響起,燕昱安去衛生間打開水龍頭捧了一點清水撒在臉上,讓自己清醒了一些,水珠順着臉部線條往下滴,他胡亂用袖子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