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昱安指尖夾着打火機，把手機手電筒打開，刺眼的光讓她虛着眼，蠟燭點燃才熄了手電筒。

在遊栀出神時，頭上一點陌生觸感傳來，她下意識往上摸，一個皇冠被燕昱安戴在她的頭上，她幹巴巴問:“這是？”

燕昱安輕笑:“喜歡嗎？”

“喜歡。”

他把音樂軟件打開，找了生日歌的伴奏。

這是遊栀第一次聽他唱歌，聲線磁沉，音調比較低，嗓音比以前的更啞了些。

一首歌唱完，遊栀手交疊在一起，阖眼許願。

-希望未來每一年生日都有他。

房間很暗，燭光跳躍印在臉側，瞳孔倒映着燭火。

“燕昱安。”遊栀說，她眼底含着笑，“之前姿姿問過我你會怎麼給我過生日，現在被我說對了。”

“這麼了解我？”

遊栀笑，切了塊蛋糕放在碟子上:“嗯，雖然最開始我一直以為你和孟期辭一樣是很愛玩，但是後面待久了就發現你比較喜歡清淨。”

“确實。”燕昱安說，“不過你怎麼會覺得我愛玩。”

他提到這個，遊栀有些不好意思低下頭，有些猶豫:“轉學的第一天，我在一個拐角撞到你和一個女生說話，她問你去不去騎士玩，”

燕昱安一怔，壓根沒這段記憶，好半天才想起來，他饒有興緻的，“栀栀，下次偷聽牆角記得聽完。”

“？”

“我後面一句話沒記錯的話應該是我去了你可以不去嗎。”

遊栀沒想到是這樣的一句話，當時她因為這件事想過他們不是一路人。

……

蛋糕吃完，遊栀看到備注的11，想起再過一段時間就是他的生日，她不知道這幾年他生日是怎麼過的，但從别人口中的他猜測着沒有過這個生日。

“燕昱安。”遊栀輕聲問，“你這幾年生日怎麼過的？”

“沒有過。”

她猜到了，那時的他很忙，怎麼可能抽出時間過生日。

他生日那段時間，她和他在同一個地方，當時如果她早知道，肯定會去找他。

“那你呢。”燕昱安下巴抵着她的肩，随意問，“你是怎麼過的生日。”

“沒有過生日，基本都是朋友會把生日禮物堆着等我回來親自送。”

他聞言也隻是笑，視線若有若無飄她身上，不經意問:“那你收到我的禮物了嗎？”

“你的禮物？”遊栀皺眉，忽的想起之前每次生日，孟期辭都會送她倆份，她問過為什麼送倆份，但都被他打哈哈搪塞過去了。

“不會是？”

“嗯，被你猜到了。”

他的那份禮物很好看出來，最開始是很簡單的小東西，越到後面越貴重的，不知道為什麼，遊栀有種錯覺，她陪着燕昱安一起經曆過了那段困難的時期。

燕昱安先一步猜到她要說什麼。

“栀栀，本來就是我失約在先，你不用想着彌補這八年，這應該是我考慮的問題。”

遊栀吸了吸鼻子，問。“那你這八年，過得好嗎？”

“好也不算，不好也不算。”

他起身從櫃子裡找出純黑色的筆記本，封面鑲着金邊。

遊栀接過翻了幾頁，發現這是他的日記本，停在書角的指尖一縮。

他其實從來沒有寫日記的習慣，但他心裡許多事都想和遊栀說，卻沒有說的機會，最後隻能把這些千言萬語寫成日記。

扉頁标注時間是高考成績剛出分那會兒，那時他已經不在國内了，内容是很簡短的一句話。

-“恭喜你遊栀，浴火重生。”

當時她創了省内高考曆史最高分，省内媒體争先恐後的報道着她，在網上引起了一段小小的熱度。

她又翻到後面的幾頁。

今天聖誕節街上很漂亮，我想如果你在，你應該會很喜歡。

……

生日快樂，栀栀。

我買了一個蛋糕，相當于我替你過了生日吧。

……

今天很冷，公司上市了，我選的位置是朝東的，這樣是不是離你會更近一點。

……

潦草的翻完，遊栀被燕昱安拉入懷抱，頭頂他的聲音落下。

“栀栀，以後這些話隻會出現在和你的聊天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