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林茗側頭看向躺在床上的人,像是在仰望一片星空。
他睡眠極少,雖然平日裡看起來一副暮氣沉沉、魂不守舍的模樣,但大多數時候,他的大腦都處于一種極度亢奮的狀态。
因為缺少睡眠,眼下一片烏青,這也是他看起來比較陰郁的原因之一。
時間在慢慢流逝,原本還有些嘈雜的小區歸于甯靜,林茗實在是睡不着便悄悄起身。
他胳膊撐在床邊雙膝跪地,深吸一口,好甜的味道!他翕動這鼻翼尋找這香甜的來源。
在嗅到蘇湳的枕邊時,他忍不住探出舌尖靠近她的脖頸,“嘶溜”一聲,紅潤的舌尖和嫩白的皮膚形成鮮明的對比。似是不滿足淺嘗辄止,他微微開口含住蘇湳的頸肉,夜色中,就如同一隻貪婪的吸血鬼,對獵物愛不釋手。
林茗忽的眼睛一亮,直勾勾的盯着蘇湳的唇,他小心翼翼探出指尖點了點,好軟!是棉花糖麼?他要吃棉花糖!
此時蘇湳忍不住哼了兩聲,伸手在空中胡亂揮舞着驅趕蚊蟲,随後翻了個身背對着林茗,依舊睡得很香。
林茗見她轉過身去,也跟着換了個姿勢坐在床邊,就這樣靜靜地看着她。
夜幕漸漸褪去,絲絲柔光灑落,勾勒出一幅溫馨、明快的畫面。
床上的女人睡得香甜、呼吸輕而有序,身上蓋着薄被,露出一節光潔的小腿,一隻手搭在枕邊壓着烏亮的秀發。
蘇湳面容姣好、皮膚光潔白嫩、五官小巧而明媚,完美的繼承了她爸媽的優良基因。再加上心地善良、為人純粹,一看就是沒經曆過社會毒打、被父母寵愛着長大的小白兔。
林茗也還未醒,枕着雙臂趴在蘇湳身側,聳起的蝴蝶骨藏在布料之下隐約可見,後頸處的碎發張長了一些,發梢微微翹起,像還未成熟的幼狼,毛發細短柔軟。
蘇湳擡腿翻了個身,忽覺腳邊有異物,她伸出腳尖探了探,毛茸茸的是什麼東西?
蘇湳被吓得一激靈,她猛地睜開雙眼,一腳朝腳邊的異物踹了過去,用盡了十二分的力氣。
“唔——!”熟睡中的林茗感覺有人在撫摸他的腦袋,微微動了動想要往前湊近些,誰知換來一記猛踢将他連人踹翻在地。
林茗大腦被強制開機,滿臉的茫然,眼神略帶幽怨,他捂着腦袋朝床上的女人看去。
蘇湳坐起身子看清是林茗之後,微微松了口氣,差點忘了房間還睡着個人呢!
她掀開小薄被,揉着蓬松的頭發走進衛生間,邊走邊打哈欠。
“林茗,過來洗臉刷牙。”
簡單洗漱過後,蘇湳将陳奶奶準備的槐花包子放在微波爐裡加熱,又從壇子裡盛出一小碟醬菜,緊接着沖咖啡、熱牛奶......準備好之後,兩人便坐在餐桌上慢悠悠的吃着早餐。
林茗的眼睛盯着蘇湳一張一合的唇,腦子裡想的全是香甜的棉花糖。
“你盯着我的嘴巴看什麼?有東西嗎?”蘇湳見林茗一直有意無意的瞄向她的臉,伸手在臉上摸了摸,什麼都沒有啊。
“門前大橋下遊過一群鴨~”手機鈴聲響起,蘇湳起身走進卧室,林茗“蹭”的站起來跟在她身後。
“喂幹媽~”蘇湳接通電話轉身,被站在身後的人吓得驚呼出聲,“我去!”
“喂湳湳!你怎麼了?”對面,徐淑雲的聲音瞬間拔高許多。
蘇湳扶額,“沒事沒事,剛剛沒站穩差點摔倒~”
徐淑雲:“沒事就好!我聽你媽說,你昨天回省城啦?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幹媽好去接你哇!”
蘇湳:“我原本想着回來收拾好東西就去看你的,現在我爸不在家,然後......”她擡起頭,看了眼站在門口啃包子的林茗,“然後目前有個突發狀況,我一時半會兒可能走不開~”
徐淑雲:“我聽你媽說起過這件事兒。”
蘇湳驚訝:“啊?我媽這麼快就跟你說啦?”
徐淑雲:“對啊!這是件好事兒啊。”
蘇湳疑惑:“幹媽~您不反對我?”
徐淑雲:“哎呦~這有什麼反對不反對的,你想進修繪畫,我還能攔着你不成?”
蘇湳松了口氣,但心底卻升起一股莫名的憂愁,關于收留林茗的這件事,除了村裡的人知道以外,她爸和幹媽都還不知道這件事,就怕到時候......算了,到時候再向他們解釋清楚。
徐淑雲:“之前小呆瓜學畫畫的時候,我加了他們機構老師的微信,到時候我推給你,你可以問問看~”
蘇湳:“謝謝幹媽~等我有空了就去看您。”
徐淑雲:“你爸有跟我提起過,說他帶你奶奶去北京看病了,你現在一個人在家要照顧好自己,有什麼事兒給我打電話啊~”
蘇湳:“好~幹媽最疼我了(#^.^#)!”
挂了電話,蘇湳收到來自徐淑雲推送的微信,頭像是一幅色彩濃重的抽象畫,點擊添加好友,不一會兒就通過了驗證。
很快,對面彈出一條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