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鳳一臉的慌張,看來,她媽平時哄人的伎倆不管用了。
周大嬸兒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極其難看,她心裡一直不把陳芝華當回事兒,以為就是個常年相夫教子,一朝離婚被掃地出門的破落戶,誰知道竟這般難對付。
陳芝華起身:“行了!兩位的意思我知道了,回去告訴那個劉赫,我們家姑娘暫時沒有婚嫁這方面的打算,讓他另擇佳人吧!”
周大嬸兒見劉赫的媒說成不了,還想說說自己小弟的婚事,舔着臉開口笑道:“哎喲大妹子!我這不也是好心牽線麼~”
“既然小輩兒們的事兒不成,不如說說你的事兒吧!”她眼露精光,從懷裡掏出手機翻出自己弟弟的照片,“我這個弟弟可是頭婚呢!雖說你離過婚還帶着個女娃子,但是我們家不介意,隻要你們倆能把日子過好怎樣都成!”
不等陳芝華做出反應,蘇湳氣勢洶洶從屋裡沖出來,“好你個周大嬸兒!打我的主意不成,居然來打我媽的主意,真是架梯子上天——癡心妄想!”
蘇湳作勢要轟人,周大嬸兒拉着金鳳死死坐着不動,一副賴着不走的架勢。
此時,林茗從房間裡一個猛沖跑出來,大手拽着蘇湳的手腕将她拉在身後,像一堵城牆似的将那對母女隔開。
他面色陰沉、雙唇緊抿、眼睛輕微下三白顯現出一股兇狠勁兒,随着呼吸加重肩胛骨上下沉浮,似有暗流湧動。
蘇湳見他狀态不對,一時之間心慌不已,連忙攥着他的手輕聲安撫道:“林茗沒事的,我們是在說笑呢~”
最後,周大嬸兒帶着金鳳灰溜溜跑了,邊跑邊罵道:“啊呸!什麼人啊!我好心來牽線說媒,居然把我給轟出來了,十裡八村也沒人敢這樣對我!”
金鳳勸道:“行了媽,人家好說歹說也是省城裡回來的,當然看不上我們這種鄉巴佬了!”
周大嬸兒一聽這話更加來氣,“哼!城裡人又怎樣?現在隻要有錢,還管什麼城裡不城裡的!”
金鳳無語:“那關鍵人家也确實有錢啊!你看她們那院子布置的哪像是農村裡的土平房?就跟電視上的民宿一樣。”
母女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總之都是在說陳芝華裝得一副清高的模樣,蘇湳大小姐脾氣肯定是個丫鬟命......
院子裡,陳芝華倒沒受多大影響,這種事情在老家很常見,待那兩人走後,便去廚房收拾兩兜子瓜果蔬菜了。
隻是蘇湳沒由來覺得惡心,握着林茗的手一直未松開,她們回到平山村不到兩個月的時間,陸陸續續有人找上門來,多半都沒安什麼好心。
傍晚,陳奶奶拄着拐杖顫顫巍巍走來,手裡拎着一個小籮筐,筐子上還蓋着一層柔軟的細紗布,掀開紗布是一長串肥嫩、飽滿、潤亮的辣腸,陳芝華、蘇湳連忙上前來迎。
“陳奶奶~你來啦!”蘇湳笑意盈盈,攙扶着陳奶奶的胳膊坐在石桌前。
陳芝華提着一籃子辣腸走進廚房準備晚飯,回到村子以後,也沒什麼特别的事情要做,每天研究着怎麼吃好、喝好、睡好。
陳奶奶雙手扶着拐杖,慈愛一笑道:“林茗看着很不錯,和從前大不一樣了。”
蘇湳淺笑,看着蹲在一旁給花壇除草的林茗,心裡說不出的驕傲滿足,“是不一樣了~最近學會了很多技能,幫我們分擔了不少家務活兒呢!”
蘇湳突然斂眉道:“陳奶奶,你知道東陽村的周大嬸兒嗎?”
陳奶奶一直都是笑呵呵的,一聽這話,突然嚴肅道:“你怎麼知道她的?她上門來了?”
蘇湳:“對,今天上午周大嬸兒帶着她閨女來過。”
陳奶奶:“她來做什麼?給你說媒嗎?”
蘇湳:“她不僅是來給我說媒的,而且還打我媽的主意!”
陳奶奶拄着拐杖捶地,“你們可千萬别相信她說的鬼話!這個周媒婆嘴皮子上下一碰,能把斷臂的說成一手遮天、能把精神不正常的說成是具有藝術家氣息、能把瞎了一隻眼的說成是做什麼事都睜隻眼閉隻眼,不與人計較......”
蘇湳真是無語到家了,“這不純純就是詐騙嗎?”
陳奶奶歎氣:“這個周媒婆兒還撮合了不少人呢!沒辦法,家裡有特殊情況的都願意找她說媒,十有八九都能成!”
蘇湳沉思:“這麼說,那個叫劉赫的家裡有情況了?”
陳奶奶:“劉赫?那不是你表姐胡瑩瑩之前的相親對象嗎?嗐,方圓就這麼幾家村子,來來回回就那麼幾個人,誰家有什麼事兒很快就傳開了。”
陳奶奶一拍大腿道:“你瞧我,差點忘了說正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