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湳在搜索引擎裡輸入标題。

昨天被林茗指着胸部說是饅頭之後，她就覺得很有必要給他科普一下這方面的知識，免得他以後因為無知沖撞了其他人。

半上午的陽光明亮而溫和，客廳裡的風扇來回擺動，風拂過，像個渣男一般撩起紗幔纏綿，轉身又将它狠狠抛棄。

蘇湳給林茗布置了一份“作業”——跟着視頻學習身體構造，了解男女性别差異。

林茗盯着電腦屏幕上來回變動的字體和畫面，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張了張唇試着發出聲音，“男......人、女人、大腦、心髒......”

他每念出一個字，腦子裡便有相同的黑色字塊在跳動。

它叫“肌肉線條”、這個是“結構圖”、還有“人類”、“器官”、“骨骼”......

這些黑色方塊他都認識！

林茗快速跑到卧室，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兩眼放光。

“怎麼了？”蘇湳放下畫闆，朝門口望去。

“不是......饅頭......胸。”林茗說完燦爛一笑，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蘇湳說道：“湳......女人，阿茗......男人。”

蘇湳哭笑不得，這小子學得還挺快。不過他以前學習就挺厲害的，雖然瘋了這些年，但應該還記得一些吧~

下午，陳芝華打來視頻電話。

畫面裡陽光明媚、沙灘金黃、海水蔚藍，陳芝華穿着一身性感的泳衣美麗而大方。

“湳湳~我和幹你媽還有小葡萄都挺好的，你在家要照顧好自己啊~還有林茗！”

“知道了媽，你們好好玩，記得多拍點照片分享分享~”

徐淑雲接過手機對準自己，“湳湳，小北下午回來，你幹爸出差去了，幹媽想讓你去高鐵站接一下他~”

蘇湳：“小呆瓜回來了？不是說要在他外公外婆那裡過暑假麼？”

徐淑雲：“小北說想繼續跟着紀老師學畫畫，我已經跟老師聯系過了，回來之後就可以去上課了。”

蘇湳：“原來是這樣~那行，待會兒我給小呆瓜打個電話，問他什麼時候到，我開車去接他！”

挂斷視頻之後，蘇湳撥通了另一個号碼。

“小呆瓜？”

對面沉默。

“喂？聽得到嗎？”

“嗯。”

“你幾點到啊？”

“四點半。”

“行~我三點半出發去接你。”

“不用，我自己回。”

“客氣個什麼勁兒啊！說好了我去接你。”

下午4：35，城南，高鐵站内，人潮永動。

姜北滿身疲憊，單薄的身闆拖着一個鼓鼓囊囊的蛇皮袋，一步一頓朝出口走去。

蘇湳早早站在出站口等待，遠遠望去全是腦袋，看了看身後的花壇，她擡腳站上去，視野果然更加開闊。

“小呆瓜！我在這兒！”蘇湳先發現了姜北，他拖着麻袋艱難行走的模樣很難不讓人注意，“什麼東西啊？裝了這麼一大袋？”

“土特産。”少年的聲音清冷而疏離。

從中考前一個多月，姜北就再沒出現過，考試完之後他直接回了外公外婆的老家，一直到現在，蘇湳快有兩個月的時間沒有見到他了。

“你小子，是在裝什麼高冷男神麼？電話裡聽你聲音就淡淡的，怎麼了？沒考好嗎？”蘇湳上前幫忙擡麻袋，使出全身的力氣也沒有擡起哪怕一丁點的高度，隻能拉着另一角向前拖拽。

“沒有。”少年從齒縫裡擠出兩個字，似乎連嘴唇都不願意動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