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燈下,人流湧動。
“我的星!”
“我的湳!”
白、蘇雙方會晤,多日不見,恨不得抱頭痛哭。兩人一邊走路一邊悄聲說話,時不時掩唇耳語,遠遠看着像做賊似的。
“我天呐!你表姐還打胎?”
“對啊!人也不知道在哪裡,我表姨氣得都住院了。”
兩人将憋在心裡的八卦吐了個幹淨。
白星:“對了湳湳,今天除了我和紀望在場,還有一些其他的朋友,都是老熟人不用拘謹,我就是想帶你認識認識。”
蘇湳:“好啊好啊,那待會兒你要多跟我說說話,不然我怕尴尬。”
白星:“ 你的位置就在我旁邊,有我罩着不用擔心。”
蘇湳故意夾着嗓音說道:“星星真好,想把你撬走怎麼辦?你說你男朋友會同意嗎?”
白星聳聳肩,表情戲谑道:“如果你能把我掰直,我就把男朋友甩了,然後跟你悄悄私奔怎麼樣?”
蘇湳嗔他一眼,“你可真狠心。”
走進二樓包廂,衆人齊齊望向門口,白星攥着她的手腕介紹道:“這就是我跟你們提起過的蘇湳,繪畫風格自成一派,很有自己的想法。今天請各位來就是想彼此認識認識,大家随意交流,不必拘謹。”
蘇湳向衆人打過招呼後跟着白星落座,順便朝另一側的紀望揮手示意。
紀望扶着眼鏡框淺淺一笑,身體靠着椅背微微向後仰,“蘇老師,最近怎麼樣?”
蘇湳保持着得體的微笑,但眼神裡帶着些許挑釁的意味,她側目看向紀望:“我挺好,紀老師看着曬黑了不少。”
這頓飯吃得很愉快,大家相互之間交流過後,對彼此的好感有所增加,表示期待下一次相聚。
白星喝了不少的酒,中間還替蘇湳擋了兩杯,他全程都在調動氣氛,希望大家能盡興而歸。
宴飲結束,紀望下樓送客,人情世故拿捏到位。
白星一改往日漫不經心的态度,表情鄭重道:“湳湳,我想跟你商量個事兒。”
蘇湳看着他熏紅的眉眼,發自内心笑道:“你說,我定在背後為你兩肋插刀!哈哈哈哈~”
白星嗔她一眼:“說正事兒說正事兒,我打算再開一間畫室,你有加入進來的想法麼?”
蘇湳沒有再開玩笑,而是認真思考着這句話,“你是說讓我入股?”
“對,之後我的時間可能沒有那麼自由,所以我想帶你進入這個行業,如果可以的話,這家新畫室就交給你來打理。”
“可是我完全沒有這方面的經驗,而且......”
“不用擔心,一切有我在,如果我不在的話,還有紀望呢!”
蘇湳品出其他意味,皺着眉問道:“什麼叫你不在?”
白星垂眸,精神蔫蔫道:“其實,我父母根本不知道我在國内創業,他們一直以為我待在國外瞎混......”
他吸了吸鼻子,又歎息道:“前段時間我媽發信息說我爸病重,想讓我回去看看他們,我答應了。”
蘇湳也跟着歎氣。
自從得知白星母親對他說出那樣的話後,蘇湳先入為主覺得他們是極為嚴厲古闆、甚至刻薄寡情的人。
正如蘇湳所料,白父白母骨子裡非常傳統。
白家雖說不是什麼頂級豪門,但經過幾輩人的打拼,積攢下相當豐厚的财富。
白父白母年輕時忙于生意聚少離多,年過四十才生下小兒子取名白陽,也就是白星。
白家長女白月與白星相差8歲,加上父母常年不在家,白星從小就依賴白月,與姐姐的感情極好。
後來,白月表現出異于同齡人的超強天賦,被家族當做繼承人培養。白家對于體弱多病的小兒子倒沒有太高的要求,便放任他野蠻生長。
直到白星十二歲那年,所有的美好期望都覆滅了。
白月被查出患有絕症,白家上下如遭晴天霹靂。
傾注畢生心血、精心培養多年的繼承人一朝倒下,白父白母短時間内蒼老數十歲。那不僅僅是他們引以為傲的繼承人,更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猶記得初為父母時的喜悅,如今卻要經受白發人送黑發人之痛。
白家人丁本就稀薄,白星的姐姐白月芳年早逝,現在隻剩下他這麼一顆獨苗兒。
夫妻二人轉而将目光放在白星身上,對這個從小放養的兒子開始嚴加管教,不敢行差踏錯一步,唯恐後繼無人。
眼看着兒子一天天長大,白母甚是欣慰。她的兒子不僅懂事體貼,長相也極為俊美,日後定能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好兒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