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這麼做,我也是那句,我不确定那個人是誰。”
可即使是這樣,卿念君也會把自己的股份“賣”給易哲,因為女兒除了她這個母親之外就隻見過易哲;而且,也隻有易哲知道那個人可能是誰,且聽他的語氣,易哲也可能會對付那個兇手。不是為自己的女兒報仇,可能隻是為了對方針對易哲、以後兩個人還會交戰。可卿念君願意賭,賭有一天易哲會對那個人出手。
“音音不在了,我留着這些也沒有用了。為了她,我可以罔顧喪夫之痛,我可以和喻家裡的叔伯兄弟鬥,可現在我還能怎麼樣?所以我不是會後悔的!”
卿念君說的是實話,她的人生已經将到達盡頭,而唯一的女兒又先一步離開了,白發人送黑發人,她也沒有活着的意義。
易哲沒再說什麼。股權自己的确是想要,而雖然不知道到底是誰對喻潋音動手,可找上她、冒充自己的人,自己知道是誰;自己也知道這不會是最後一次,沒有得逞的話,那個人還會繼續出手,甚至下一次可能就是對沐檸動手了,所以真的不能保證自己不會反擊,即使要違背對母親的諾言。
卿念君側身,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一個信封放在她和易哲之間的桌面上:“我已經簽好了協議,也找了公證處公證過了,所以隻要将這個信封打開,我和音音的那些股份都是你的了。至于錢,你看着給就是了,無論市場的價格是什麼樣。”
聽到最後,易哲眸色微閃,内心卻是震動的。卿念君這樣,等于是冒險将股份白白送給自己了,如果自己一分錢都不彙給她的話。可拼着失去所有股份,卿念君也要為女兒謀求一個報仇的機會。說是母愛,可這種仇恨也真的是刻骨銘心。
“你就不怕我是空手套白狼?畢竟我也是個商人,無商不奸,如果這是一個心理戰術,你可就是白白将喻氏拱手讓人了。”
“易總不是這種人。”卿念君卻是微微一笑,雖然笑意并非從心裡發出。“能夠為了一個女人拒絕我喻家的招攬,拼着和喻家和易家作對,你不至于。”
“若是我是因為要報複你呢?報複你之前的輕視、及對我的迫害、以及你女兒對我的下屬及我的傷害呢?”易哲說得雲淡風輕,似乎和真的一樣,将手輕輕按在桌子上的信封上:“何況,這可是筆好買賣,我隻要說些若真若假的話引你這個報仇心切的人上鈎,就可以換來這麼多的股份,還可以得到卿總的鼎力相助,白白取得喻氏的所有酒店……”
這些話讓人聽了心驚膽戰。如果易哲說的是真的,那真的是一局驚天大計啊。
不過卿念君聽了卻是搖頭,看都沒有再看剛才那個信封一眼,淡若自如地說:“我自問閱人無數,如果真是那樣,那我也認了。”
語氣是那麼堅定,倒是讓易哲佩服。不愧為喻氏當家主事人,又一個人撐着喻氏這麼多年,這樣的眼力、膽識和魄力真的不簡單。
他沒有說什麼,挪開了信封上的手,卻拿起筷子開始吃東西。
而卿念君也默契地拿起筷子,雖然沒有胃口,卻還是勉強自己必須吃飽。
不吃飽就沒有力氣,對付不了家裡虎視眈眈的某些人,也不能好好活着、看到女兒的仇早日得報……
回到辦公室,易哲沒有把這個消息告訴沐檸,因為他不能将自己和卿念君的交易告訴沐檸,那樣沐檸就會知道自己見過喻潋音、也知道了是誰在背後害自己。
他也沒有将之告訴聿崇颢,因為聿崇颢若知道了,倒是變得左右為難,而且有可能是不會贊同自己的打算的,畢竟那個人除了地位,還和聿崇颢有其他關連。
……
小野之幸看着下屬傳回來的報告,看着幾張照片裡易哲的未婚妻甯秋的照片,竟然許久沒有說話。
照片裡的女人很漂亮,正是之前報導過的那位。不過不似上幾次,這次回來的照片裡,叫甯秋的女子的眼睛似乎會說話:帶笑的,頑皮的,溫柔的……和之前酒吧調酒的洛笛是不一樣的面孔,不一樣的氣質,也有不一樣的眼睛。
那個叫洛笛的,年紀偏小一點,而且性格和妝容也是偏叛逆。她自從那次被自己的人跟蹤後就不見蹤影,就如同她的叔叔嬸嬸一樣消失不見了,看來倒是一樣的家族基因,對于逃避追查的能力挺強的嘛。
而現在看到這個甯秋,人也是一樣的充滿活力,比女調酒師還要表情多變,笑起來也非常的陽光,仿佛照亮了周圍的一切,這個感覺讓小野之幸覺得印象深刻。
在小野之幸的周圍都是本國女子居多,一個個在男人面前都是矜持安靜,笑不露齒、言不動唇,連說話都要用手遮着嘴邊,特别是那些家世相當、或者是想攀上小野家卻又隻是有點家底的,那些女兒們都是如此,讓小野之幸看了覺得無趣。比起這些人,他更喜歡那些妖娆的女明顯、模特,起碼那些人都是明明白白地表露出她們的内心所求,如想得到什麼包、什麼車或房,或者想得到自己的心,雖然看多了也覺得無味,但比那些世家女兒們直截了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