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過了幾秒,可文北琰覺得過了很久一樣,卻最終也是承認了:“但是她喜歡的是你。”
文北琰在沐檸的面前,在衆位師兄、師姐面前自認掩飾得很好,沒想到會被易哲發現了。自己也沒有想到,自認為潇灑風流、熱愛自由的自己居然就愛上了小師妹,雖然她是漂亮,可她身上似乎還有一種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深深地吸引着自己,而且即使分開了也沒能淡去。
“那個地方是什麼樣的組織,會讓沐檸做那麼危險的事情,要如何才能脫離那裡?”證實了自己的想法,可這不是易哲的目的,他的目的是想沐檸平安。
“那裡并不危險,而且在那邊的人都是智商高的人。雖然大家可以隐瞞自己的優點、自在地和普通人相處,但在那裡和同樣高智商的人相處卻不用什麼都掩飾、什麼都要解釋。大家可以按自己的興趣互相學習,也有人會自發湊在一起做一些對這個世界、社會有益的事情,雖然有些事情可能平平無奇,有些卻可能引來殺身之禍;但我們都是可以自由選擇的,選擇做或不做、參與或不參與。所以小師妹這次也是她自己選擇的任務,和我們那裡的性質無關。”文北琰解釋着,“于是也無所謂脫離那裡與否。”
易哲愕然,他還以為沐檸是受控制的才去做那些任務,原來是自發、自願?真的是這樣嗎?
“那你這次找我出來是為了什麼?為何說我保護不了她?”他不解地問。“既然她可以自己選擇做與不做,好的,我可以相信這次隻是意外。那你說的重要的事情是什麼?難道她身邊還有其他什麼危險?”
文北琰欲言又止,不知道如何說起。自己也是無意發現那個秘密,也無法去和當事人對質,連對沐檸都無法開口,更不知道如何與易哲說。
看出他的為難,易哲更加詫異,怎麼他似有難言之隐?可易哲依然沉得住氣,沒有追問。
不知道過了多久,文北琰才張開嘴:“小師妹是個可憐的人。她自以為從小就疼愛自己、愛護自己的老頭子、師傅,不過也是受人之托才收留她的,而且她自小就被監視着,無論是學什麼也都是有人安排着的,做什麼也都是被人暗地裡引導着,她隻是一個棋子一般的存在,她的人生隻是别人的複仇計劃……”
易哲内心暗暗吃驚,雖然沐檸對自己的事極少提起,特别是他們所在的那個地方,從小就在她身邊陪着她長大的身邊人。以自己對文北琰的了解,他并不是從小在沐檸身邊的人,頂多也是一起幾年,可沐檸對他也是及其親切,除了偶爾因為他叫沐檸“小師妹”而挨揍。可想而知,那個從小收養沐檸、一直陪着她長大的人,沐檸是多麼的親近。如果文北琰說的是真的……
“怎麼回事?”他連忙問,沒有了自己一向的沉着冷靜。
“我們的師傅、我們也喜歡戲稱他為老頭子,他自己也是個高智商的人,所以才會有想培訓一些同樣智商高的人,也可能他覺得以前自己就是少了這樣專業的環境來調動他的智商的更好利用率吧。隻是近年來,他卻從我們那裡消失了,說是去陪一個多年交好、現在生病了的好友。他不在的時候,是楓主管着一切,有一次他讓我送一件重要的東西給老頭子,據說是一種珍貴的藥物,還是老頭子托他收集各地珍貴藥材研究出來的。也是那次,老頭子才說出自己呆的地方,是一個中立國家的一處幽靜的郊外的療養院。”難得文北琰說話會這麼低沉,這讓易哲更加精神繃緊了些。
那天,文北琰也是按着楓給的線索,又是轉機又是高鐵加專車,才來到了老頭子的所在。看到是一處療養院,他還以為老頭子怎麼想不開,這麼快就想來療養院落戶。
不過文北琰沒有通知老頭子自己的到來,想着暗中觀察,看看他的狀态如何,怕他有什麼事瞞着大家。
當他施展偷偷功力、沒有正式登記地溜入了療養院,花了半個小時後終于在一個房間找到了老頭子,卻見他坐在一張病床旁邊,而床上躺着的是另外一個花白頭發的老人。
“……現在你這樣,還想着找出殺害你兒子、逼死你兒媳婦的兇手?你的後半輩子、沐檸的前半輩子,都搭進去在這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複的仇裡了,唉。”老頭子沒有注意到房間外面有人,依然和朋友聊着剛才的話題。
“沐檸”這個名字成功引起文北琰的注意,他及時收住自己的腳步。
“我不甘心!”床上虛弱的老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卻依然有力、而且帶着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