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Y國就已經是犯了大罪了,如今又坐實了勾結‘深淵’刺殺你的罪名,的确是沒有必要再留着了。”易哲冷冷地說道。
“刺殺帝君自然是大罪,可刺殺第一順位繼承人也罪責不小呢。”聿崇颢笑嘻嘻地說道,看着易哲。
易哲心中一個激靈,還是将要夾給沐檸的菜放入她碗中,然後才将目光拉回聿崇颢的身上:“謀朝篡位這一個罪就夠他受了,什麼順位繼承人的事就不用提了。”
“聿道銘原本這一支雖然一直沒有掌握大權,可他畢竟一直還在,所以本該由他繼承的大權即使空着也不會有其他人虎視眈眈。如今他一入罪,這些權利可就沒有理由再由我代勞了呀。”那張溫潤的臉上若有若無地露出了一絲狡猾,聿崇颢的笑臉依然讓某個人覺得可惡。
沐檸算是後知後覺地發現了今晚鴻門宴的主題,但她也沒有說話,隻是安靜地看着眼前兩人在打太極。而她也忽然理解聿崇颢為何會一直心儀易哲作為第一順位繼承人了,因為他已經耳習目染地跟璟帝“學習”了不少此中精髓。連沐檸也不得不承認,璟帝的眼光沒有錯,放眼Y國現在可以比得上易哲的沒有幾個。
“你忘記了,我要帶我的未婚妻去求醫呢。你現在好了,我們也可以成行了。”易哲也不着急,不緊不慢地說着,然後不看聿崇颢的反應,在他眼前的盤子裡夾了一塊糕點放在沐檸的碗裡。
聿崇颢見狀,嘴角終于無法繼續彎起來了。那可是他最喜歡吃的一道啊,這個人居然就大大咧咧地夾走了一塊?呃,怎麼還夾第二塊了?
顧不上繼續說話,聿崇颢連忙也夾了一塊送入口中。
沐檸木然着一張臉,看着這兩兄弟内鬥,特别是那個一副護食樣子的璟帝,内心非常無語。這人年紀也不小了,怎麼還這麼貪吃,還這樣明顯的護食,怎麼看都不像一個帝君啊。
而易哲,每次都能準确地拿捏到璟帝的“痛處”,又是看似順理成章地寵自己,也讓自己好氣又好笑,感覺自己就成了他堵璟帝的借口了。
于是她決定繼續坐山觀虎鬥。
有了之前的先例,聿崇颢也不想自己喜歡吃的菜都被這兩人吃光,隻能老老實實地先吃飯,順便再想想怎麼留下他們。
于是他一吃飽就又開始了:“現在沐小姐身體好似沒有什麼問題了,應該沒事了吧,還需要治療?”
“當然了,總不能天天都抽她的血,或者等忽然哪天發現她有了變化,到時可能就為時已晚了。”易哲早已停下了筷子了,隻是沐檸還在吃,他才不得不繼續留在這裡。
“那沐小姐呢,你就不想再去R國看看那個當年害死你父母的兇手了?”聿崇颢也不急,而是轉了話題。
沐檸這才擡頭回答:“大公對我母親那麼執着,現在又終于可以将大公夫人伏法,我很放心,也沒有興趣看他殺人。”
聿崇颢一愣。這個說法怎麼與那天自己和易哲談起他父親時、易哲的反應如此雷同?易哲一樣也是沒有想親眼看着聿道銘被處置……這兩個人在這方面還真的頗為相似呢。
似乎要留下這兩個人不容易啊。
“所以你是準備把公司丢下給铉和何子霖了?可何子霖現在也準備繼續去S國了哦。”聿崇颢隻能繼續說服易哲。
“隻要你不逼我,我不會不回來的,不過現在隻是想和我喜歡的人一起去走走,完成她的一些事情。”易哲拿起了茶壺給聿崇颢倒了一杯茶,然後就不說話了。
呃,竟然都說得這麼明顯了,似乎再說下去也沒有什麼用了,聿崇颢也隻能作罷了。
好吧,這一局看來還是易哲完勝呢,沐檸暗暗想着。
也對,如果璟帝可以搞掂易哲,那麼多年前在易哲最無助的時候璟帝就可以成功了,何必等到現在?而且,有求于人的那個才是輸家,當年璟帝出現得還是太早了,還以為易哲在易家受了欺負就會屈服,所以他一回到皇都璟帝就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現了,卻不知道易哲身上還有一個第二人格出現;而即使有這個看不起易哲堅持不肯進入廷政的第二人格存在,易哲也始終沒有答應璟帝的要求,所以估計這輩子隻要璟帝安然無恙,易哲都不會公開身份了。
“好吧好吧,有了女人就抛棄兄弟,哼哼。”雖然不滿,可聿崇颢也隻能以這種方式表達一下不滿而已,也不敢真的強硬起來。
“喂,這個鍋我可不背啊。”沐檸終于忍不住開口了。
這兩個還真的是身上流着一樣的血,一樣有着血眼的兩兄弟,拿自己當借口、背鍋的習性也是一模一樣啊。
聿崇颢一窒,頓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