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聞禧整理完,出聲對年闳肆說。
年闳肆轉過身來。
睡衣是可愛款,因為在埃文心裡,聞禧小姐是個乖巧的女孩子,就适合這樣粉粉嫩嫩的,乖巧的睡衣。
聞禧收斂笑意時,眉眼柔和,确實也裝得像一個乖孩子。
年闳肆掃了她一眼,随即看向桌子上的蛋糕和水,讓聞禧過來吃點。
聞禧晚上光喝酒,其餘的什麼都沒吃,她肚子空空如也,剛剛吐出來的也全是酸水。
聞禧有點餓,可她惡心得難受,她一點都不想吃東西。
于是她幹脆拒絕,說:“我不吃。”
空腹喝酒當然有危害,這對胃很不好,年闳肆雖然不喝酒,但他清楚知道這一點,而聞禧現在的叛逆已經傷害到自己身體,年闳肆氣惱于她的不聽話,卻又不想在這時候和一個醉鬼吵架。
“你愛吃不吃。”年闳肆說:“如果你等下再吐出來,自己跪着都要給我收拾幹淨。”
“那就沒有好吃點的嗎?”聞禧委屈的說:“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歡吃這個牌子的蛋糕。”
這家店的蛋糕很不好吃,偏偏還開了特别多的連鎖店,聞禧吐槽過很多次,說她一點都不喜歡吃,他明明也知道的。
年闳肆又看了一眼那蛋糕。
“埃文買的。”年闳肆還是解釋了一句。
聞禧“哦”了一聲,隻能選擇接受,她直接坐在地毯上,端起杯子喝了口溫水,然後拿起蛋糕小口的吃。
真不好吃。
果真不好吃。
聞禧一邊不情願,還是吃完了一個蛋糕。
忍着不适吃下去的,剛開始特别想打幹嘔,甚至食物剛進到胃裡她就想吐出來,但年闳肆的潔癖實在太嚴重,她能想到,如果她吐在了這裡,年闳肆真的會懲罰她。
不能吐不能吐,她就是吐了也要再咽回去。
到此為止。
聞禧在心裡給自己憋勁。
看她吃了點東西,年闳肆臉色才好看一點。
他讓聞禧去左邊的房間睡覺。
聞禧應了一聲答應。
她進去時年闳肆特地囑咐:“記得鎖門。”
聞禧頓了下,回頭問他:“難道我不鎖門的話你會想闖進來?”
年闳肆冷漠:“不想。”
他說:“我也會鎖好門。”
聞禧不屑的拱了下鼻子,“你不覺得你現在說這些矯枉過正了嗎?”
“我在家裡的房門都從來不鎖,你還不是想進來就進來。”
“再說,該見過的你都見過了。”
聞禧隻記得,冰冷的金屬扣緊緊貼在她的腰上,當時他繃着臉還有一絲理智在,眼前的人是聞禧他不能進去,哪怕某個野獸已經滿漲起來,而某個大膽又心機的女孩子邊哭邊鬧,已經自己握着硬往裡塞。
一旦開始,就所有枷鎖被撕碎。
再也無法控制。
年闳肆黑色的眼睛完全沉下,他軀體上的衣服妥帖得一絲不苟,彰顯着他此時的鐵石心腸,和生硬壓下的不悅。
他今晚打算就這樣将就過去。
“聞禧,我可能需要再警告你一次,你最好聽清楚了。”年闳肆緩慢又嚴肅的說:“以後再說這樣亂七八糟的話,我聽到一句,扣一次零花錢。”
錢是聞禧的命脈。
除了年松吾說的她自己的賬戶,另外年闳肆每個月還有額外的零花錢給她,這是之前約定好的,會一直給到她完成學業,可以自己掙錢之前。
那也是一筆相當可觀的數目,聞禧秉承着不要白不要的原則,每個月都很欣然迎接自己的零花錢。
年闳肆原本沒那麼在乎錢這件事,可現在,他知道聞禧在乎,所以拿這個限制她。
他成功了。
聞禧最不能容忍的事情就是自己的荷包變癟。
她像一隻憤怒的小鳥,臉已經變得紅溫了。
“你答應過我不随便扣錢的!”
“而且我說的都是實話。”
年闳肆看着她,一副标準的長輩教訓人的樣子,他冷淡的眼神是在斥責她——
還敢不聽話?
聞禧罵人的話在嘴邊轉了八十一圈,她咽回去,轉身進到房間,關上門。
随即聽到門被鎖上的聲音。
“如果還不舒服就發消息給我。”
“我手機沒有靜音。”
年闳肆對着緊閉的房門最後說了兩句,随後安靜了十幾秒,房間裡傳來一聲類似腦袋撞牆的“砰”聲。
是聞禧在說她聽到了。
年闳肆盯着房門看了會兒。
比起她說的避嫌,他更擔心聞禧的身體情況。
她之前被他禁止喝酒,于是從來沒有碰過,這是第一次喝,很多醉酒後會發生的情況都讓他感到擔憂。
頭暈,嘔吐,誤吸……
年闳肆沒進房間。
他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關上燈,他背影沉在黑暗裡,一如他如今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