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匪片裡,姐姐是與男主并肩作戰,破解了都市奇案,剿滅了犯o罪團夥的飒爽女/警,她就是出場沒兩分鐘,哭哭啼啼,慘遭綁架的受害者;
校園片裡,姐姐是男主、男配們暗戀了好多年的白衣校花,她就是戴一副眼鏡,整日裡跟在校花身邊,愛亂出主意的閨蜜,起一個插科打诨,調節氣氛的作用。
嗯,襯托姐姐,就是她存在的意義。
***
百葉窗的數量,是枸杞的千倍百倍。
在有心人的挑撥下,百葉窗們越發嫌棄蘇杞麗,認為沒有她拖後腿兒,“孔雀公主”的事業,會更上一層樓,每一輪針對她的“讨伐”,都聲勢浩大——
“誰醜誰就滾出Super-2!”
“沒用的廢物妹妹,還有點良心的話,就不要再拖姐姐的後腿兒了!!”
“就是,沒有我們家‘孔雀公主’拉扯,蘇杞麗那隻醜陋鴕鳥(鴕鳥招誰惹誰了……)根本就出不了道!!!”
…………………………
被罵的多了,她的心态就失衡了。
枸杞們也感受到了正主的委屈,開始同百葉窗們對罵,“明明蘇柏麗也沒什麼唱功啊,空有美貌,就是個大花瓶!不跟妹妹搞組合、搞噱頭,她的歌手之路,根本就走不通!”
百葉窗們回罵,“孔雀為什麼要跟鴕鳥搞噱頭?走不通歌手之路,大不了當演員啊!不對,鴕鳥不如孔雀美貌,可是個頭不差啊。蘇杞麗配稱鴕鳥麼?我看她是個鹌鹑!”
最後,還是姐妹倆的雙擔出來說和。
蘇杞麗勉強保住了“鴕鳥”的頭銜,沒有往侮/辱性更強的“鹌鹑”方向發展……
***
小時候的韋詩麒,更喜歡她的姨媽。
在她眼裡,姨媽是全世界最完美的女人——
美麗、富有,事業好、脾氣好,比媽媽通情達理。
也比媽媽更疼她。
爸爸給的家用有限,媽媽節儉慣了(跟姨媽比起來)。
她一個名牌包包能用十年,也不許女兒奢侈浪費,總是說,小孩子家家,個子一年一竄高,衣服啦、褲子啦,買平價的就好啦;書包也一樣,小孩子家家,沒個定性,今天挑中了一個款式,明天轉頭就不喜歡了,平價書包買起,用個一周兩周,扔了也不可惜。
總是說,自己小時候就是這麼長大的,小孩子不要養的太嬌貴了。
姨媽就不一樣了。
每回到姨媽家裡作客,想吃什麼,随便點,家裡從五星級飯店挖來的大廚,什麼都會做;一櫃子的名牌包包,一桌子未拆封的高檔化妝品,都任她挑。
外出旅行,媽媽專注于拍自己的美照。
要湊夠九宮格,po到社交平台上,硬凹“少女杞”。
認為小孩子家家,能跟着父母出遠門,已經很幸福了,不該有多餘的妄念,自己小時候,不是在做家務,就是在追着姐姐跑,哪有機會旅遊?
從來都無視她的需求。
如果有姨媽同行,情況就大不一樣了。
無論看上了什麼,下一秒就能到手,媽媽會教育她說,不該随便叫姨媽給她買禮物,姨媽則直接吐槽媽媽小氣,變相地給自己出氣。
她小時候做過的最美的夢,就是一輩子住在姨媽家。
最盼望的事,就是能常常見到姨媽。
同學錄裡“最喜歡的人”一欄,她填的都是:姨媽。
直到蘇椰出生。
***
受親姐的影響,韋詩麟從小就不喜歡她的同齡表妹——
原名栾子耶,後改名蘇椰。
蘇椰家境、長相、成績都壓過她一頭,小小年紀,獎狀、獎牌一籮筐,六歲的時候,個頭也竄的高過她了,明明比她晚出生兩個月……
她能明顯感覺到,家裡的親戚(尤其外婆)更喜歡表妹。
在表妹這隻小孔雀的面前,她自卑成了一隻小鴕鳥。
很不幸的傳承。
開始時,她十分地擔心,這份滋生出來的不舒服,有一天會升華成“嫉妒”,自己就變成了童話故事裡的反派壞女孩。
于是,她把心裡的不舒服,同親姐講了。
韋詩麒則肯定了她的不舒服。
姐妹倆背地裡,你一句、我一句地,吐槽着對姨媽家表妹的不滿,越發地肆無忌憚。
如今,總算是揚眉吐氣了。
表妹沒有爸爸了。
***
姨父、姨媽離婚後五年。
姨媽突然決定給表妹改姓,順便改名。
姓嘛,當然是跟着她姓“蘇”,名字正在斟酌考慮中……
當時,韋詩麒、韋詩麟都在外婆家。
韋詩麒大了,比以前含蓄了。
韋詩麟則初生牛犢,一腔熱勇,脫口而出,“不如,就叫蘇詩椰吧!跟在我和我姐後面。”
司馬昭之重點,在後面一句。
蘇椰一眼就看出了韋詩麟的“陰謀”,想在名字上做文章,叫她排在韋家姐倆的後面,當她們的小跟班。
外婆想着姐姐妹妹一家親,差一點就同意了。
幸虧蘇椰機智,搬出了韋家。
說“詩”是人韋家的輩分,她亂入進去算怎麼回事?
外婆也覺不妥,這才作罷。
然而,韋詩麟一見到這個表妹,忍不住就要喊她“蘇詩椰”,想要她臣服于自己,至少在形式上。
通常情況下,蘇椰理都不理她,當她不存在。
她也無所謂,下次見了照喊不誤。
有長輩在,她倆會禮貌性地道别,“表妹/姐,下回見。”
沒長輩在,就各走各路,俗禮免談,微笑欠奉。
但是這一回,她急了。
她又要裝作不在意,掩飾自己内心很急——
“你跟肖垚……怎麼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