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花每月一變豬頭臉,究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科技的力量?》
标題取得煞有介事,任誰看了,都想點進去。
時間點選的也特别有心。
周末的晚上九點左右,正是該洗洗睡了的時候。
而明天周一,又要去學校了,睡前點開校貼吧,瞅一瞅有沒新鮮事,回幾個貼、加幾個人,可太習慣了……
帖子發出去沒多久,就湧上來百餘回複。
從昨晚到現在,該貼不斷被頂上來。
主樓是一張蘇椰軍訓期間的大腫臉,跟帖的照片就比較雜了,好看的、不好看的混在一起,每張底下,都有一堆回複在評頭論足,揣測來、揣測去……
肖垚看了很生氣。
在蘇椰還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替她生了很久的氣。
他連夜查了對方的ID。
ID是剛注冊的,也沒有關聯其他任何平台。
看上去,像是特意為了黑蘇椰而注冊。
什麼仇、什麼怨啊?
IP地址,有些麻煩,他搞到第二天大亮,才鎖定了範圍。
通過唐小山這個“線人”,肖垚得以準确掌握蘇椰每一回出任務的時間,什麼時候請假,以及什麼時候回校。
确定了蘇椰請了半天假,中午回校。
幹脆,也請了半天的假。
用這半天的時間,按圖索骥,找出了昨晚上,那個ID“什麼是真”的主人,具體在什麼地方,發出了那個“殺”人誅心的帖子。
他是真沒想,這個地方,再熟悉不過。
稍一思索,搞明白了怎麼個情況,心裡也就踏實了。
畢竟,也不是什麼棘手人物。
卡在上午十點半,扮完了“警探”,他回了一趟家,把卡拉帶到飛奔的五花肉裡拴着,順便吃了個午飯,就趕去學校了。
高中生裡高一生最閑。
因而,教務處把午休監管的工作,安排給了高一級部,分攤到每個班級兩個蘿蔔坑,一般由班長和團支書出勤,有事請假,再由其他班委替代。
今天輪到肖垚出勤了。
他把“紀委部”的工牌别到校服上,12點半一到,越過了高一(8)班,首先出現在隔壁(9)的門口,烏泱泱的人群到點了還不走,他覺的很礙眼,又不時傳出針對蘇椰的,不好的八卦閑語來,叫他一點耐心都沒有了。
“在幹嘛,你們都不上課啊?!”
他猛地一嗓子,把圍聚人群吼散了。
也吓到了,因公交車堵車,堪堪遲到了五分鐘的蘇椰。
她先聞其聲、未見其人,不曉得是肖垚在吼(畢竟,人在吼叫時,跟平常說話不在一個聲調上),對着正在提筆刷刷記錄着什麼的背影,為自己解釋,“我、我是(9)班的,上午請了假,下午回來上課。嗯,回來的有點晚,我輕手輕腳進去,保證不打擾其他同學午休。”
“我難道不知道你是(9)班的?”
肖垚好無語地轉過身來,白眼兒一翻看向她。
他跑(9)班來幹嘛來了,不就是為了她的耳根清淨麼?
正要“責怪”她,目光卻定在了她的臉上,呆而驚、驚而喜道,“你的臉……”
“怎麼了,臉上有東西?”
蘇椰不是韋家兩姐妹。
一向素面朝天,洗完了臉隻擦一個保濕面霜,夏天烈日高照的話,再加一層防曬霜,不需要繁複彩妝,人工營造靓女氛圍,站在一堆人裡,就格外出挑。
沒辦法,誰叫她遺傳到了蘇柏麗的好基因呢?
因而,沒有出門照鏡子的習慣。
聽了肖垚的話,以為自己臉上沾了什麼髒東西,擡手胡亂抹了一把,簡單粗暴到,像個直男一樣。
肖垚卻是暗中吐了口氣。
擔心了(一晚上+一上午),竟是白擔心!
不過,白擔心得好啊。
他把手上的本子翻過來,豎在蘇椰眼前,叫她看看清楚,他隻慣例寫了個日期,其他什麼都沒寫,包括她的遲到,外加一句,“沒什麼,挺好的,比什麼時候都好。”
“你的眼睛……”
蘇椰彈出一根兒食指來,戳向了他。
每靠近一寸,就叫他的呼吸提快一倍。在他聚精會神到,快變成個鬥雞眼兒的時候,卻禮貌地停在了半空。
他強自鎮定,反問,“怎麼,在我的眼睛裡看到了你?”
蘇椰老實地說,“是看到了紅血絲。”
他熱情冷卻,突然覺得很沒意思,抛出來一句,“昨晚沒睡好,為某個人熬夜了。”
蘇椰也就“哦”了一聲。
“哦”完了,側身越過他,進了教室。
肖垚口中的某個人,她自動理解成了某個遊戲裡的角色,一路打怪升級,熱血了、上頭了,就熬通宵了呗。
男生嘛,都幼稚!
側身45°,望着她的背影移到了座位上,肖垚才收回了視線。
心裡悶悶地,悶了半天,悶出來一句——
朽妻不可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