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唐小山打天台上下來以後,就發現他的同桌,突然變得心事重重,一會兒眉頭皺緊,一會兒問一個奇怪的問題,一會兒又彈了起來,愣神半天,不知要幹嘛……
她這心事,大約與年年姐無關的。
那麼,與誰有關呢?
“沒事,我有點事,出去一趟。”
蘇椰風一般地刮出了教室,出乎一群圍觀者的意料,把他/她們都吓了一跳,心虛地退出了一大步,才發現,目标人物早就走遠了。
不過,能确定的是,蘇椰的臉好好的——
一點都沒有腫成個小豬頭!
誰,到底是誰在散播謠言???
有人當即點開了校貼吧,搜索那個名為《校花每月一變豬頭臉,究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科技的力量?》的大黑貼。
然而,已經搜不到了。
有人收藏過那個黑帖,确認它從收藏夾裡消失了,想必是發帖的人,無意中看到了幾張校花沒睡醒的腫臉照,就跟發現了新大陸一樣,自己長得醜,就惡意揣測人家校花是個整容臉,需要每個月請假,定期修複,待到今天,校花歸來,發現人家的臉好好的,光滑緊緻,不腫不漲,跟他/她想象中的一點都不一樣,便羞愧難當,自行删帖了。
有人關注過那個貼主,發現他/她的id已從“什麼是真”改成了“是我的錯”。
嗐,搞了半天,就是一出鬧劇啊!
看客紛紛散了,高一(9)的前門、後門終于清淨了。
沒過多久,有id“真相大白”就這一出鬧劇開了個新帖,針對性地發表個人見解,大意是——
校花被黑,純屬無妄之災。
隻因太過美貌,招人嫉妒。
***
下午第一堂美術課,上到一半的時候,蘇椰回來了。
唐小山又問了她一遍,怎麼個事兒。
這一次,蘇椰沒回避,她翻開了美術課本,取出了畫筆和顔料,淡定地說,“我家弟弟丢了,我打電話報了個警。”
“……”
唐小山欲言又止,終于還是問了一句,“你是怎麼判斷出來的?”
“我判斷不出來,所以交給警察了。”
蘇椰搖了搖頭,無奈道,“我本來想,親自去一趟派出所報警,這樣說的清楚一點。去辦公室找小申,人沒在,其他老師說她請假了。唉,她請假了,我就請不了假了。沒有請假條,出不去啊。就隻能電話裡溝通了,唉!”
一句三連歎。
看來,是真的在為她不省心的弟弟發愁。
唐小山解決不了她心裡的愁,便給崔秘書發了條信息,告知這一情況。
他也是簽了合同的,有些事,在條約允許範圍内,可以便宜行動。
有些事,卻沒法兒自作主張。
***
兩個月過去了,江湖飯館還在裝修中。
神神秘秘地,黑色帷幕罩着,不時傳出裡面的叮鈴啷當。
不過,慕名來打卡的人不多了。
大多數人的興趣,和普通品種魚類的記憶一樣,都維持不了多久,最多一個周,熱鬧就陸陸續續地散了。
對面的“飛奔的五花肉”的生意,也跟着變差了。
回歸到了兩個月前的慘淡境況。
不過,蘇椰對江湖飯館的興趣不減。
她知道,它的最終落成,離不開自己的一份貢獻,這種參與感滿滿的感覺,可真奇妙!不,是美妙。
再一次來到這裡,她仍舊駐足了良久。
才跟着唐小山,進到“飛奔的五花肉”裡面去。
“汪、汪汪!——”
熟悉的一連串叫聲,把蘇椰吸引到了靠近後廚的位置。
她看到了久違的卡拉——
穿着她上個月,在“喵汪快跑”給它買的冬裝;
面前擺着一列正在匍匐而上盤山鐵路的“火車”,車頂上,是一小盤又小盤的精緻小食,都是它能吃、愛吃的。
好大一個玩具!
好豐盛,好有創意的一頓晚餐。
但是,它的脖子上套着項圈,靠一根繩子拴在桌腿上,不能随便走動,什麼地方也不能去,被拘得久了,就要嚎叫。
這待遇啊,瞧着既尊貴又可憐。
肖垚呢,去哪裡了?
居然把它獨個兒丢在這裡……
蘇椰不自主地蹲了下來,将自己一張小臉,偎在卡拉毛質柔軟的脖頸下面,半抱着它,好沒自信地問,“你怎麼在這裡啊,看到我是高興還是不高興?高興我就多抱你會兒,不高興我就走。”
就在這時,後廚門簾掀開,竄出來一個不明物體。
在蘇椰被吓到,“騰”地一下子起身的時候,抱住了她的小腿不撒手,帶着嗚咽哭腔,比卡拉更能嚎叫——
“姐啊,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