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思年坐下來,雖說在法國相處了一段時間,然而遊學團衆人彼此并不親近,她沒想到張悅之會因為紀川行來拜托她幫忙。
張悅之雖然長相略刻薄,言語也不饒人,但嬌俏動人又熱情活潑,與遊學團衆人關系都還不錯。
“宋卓然沒和我說太多,我隻知道這位紀先生在留學生圈子裡很受歡迎,他的為人你也看到了,對大家都不錯。”尚思年對這種社交達人不感興趣,隻因為他是蔡世恒的學弟,所以存了幾分好印象。
張悅之聞言有些失望,但很快又轉移了話題,“我聽他說,是一位學長叫他來幫忙的,是不是你之前說的那位摯友?”
尚思年說:“對,他也是這個學校的,還和咱們負責人認識,自然就接下了接待事宜。”
眼波流轉間,張悅之又想到了樓下那位,“那你學長有沒有說,紀川行是個怎樣的人?”
尚思年見她又把話題繞回紀川行身上,忍不住問:“這才一天不到,你就情根深種了?”
張悅之有些臉熱,“難得出來一趟,還碰到了心儀之人,總要把握機會嘛。”她回憶起和紀川行相處的時刻,心中也有些甜蜜,“雖然談不上情根深種,但也不想就此錯過。”
尚思年和紀川行沒有說過幾句話,但從他言談來看,确實是個很耀眼的人,也很符合她對“律師”這一職業的刻闆印象,看着張悅之一臉期盼,她隻能道:“如果有機會見到我那位朋友,一定給你打聽打聽。”
張悅之站起身來裝模作樣地福了福身,“多謝尚小姐了。”
尚思年連忙扶她,“你這大禮我可受不起。”
張悅之笑吟吟地又坐下,“他真的很好。”
尚思年不置可否,“你們剛剛怎麼和付語峥坐在一起?”
張悅之沒好氣地哼了一聲,“誰知道他來做什麼,也就紀川行多擔待他。”
這位張小姐和遊學團衆人都關系融洽,甚至還認了個大哥——袁澤屹,但偏偏瞧不上付語峥,也沒拿正眼瞧過他,但所謂打狗也要看主人,礙于邵琴,張悅之還沒當衆落過付語峥面子。
尚思年倒是沒什麼感覺,她和付語峥交集不多,和邵琴倒單獨出來逛過一次,這人穩重又不失溫柔,骨子裡雖然強勢,但在外包裹得很好,不讓人有半分被冒犯之感。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一起過去?”張悅之邀請尚思年下樓。
尚思年想着旅歐多日也沒給家裡人報個平安,于是先讓張悅之下去,自己則留在屋内修了一封信,打算明日寄回去。
樓下。
付語峥要回屋看看邵琴,先行離開,隻剩紀川行和袁澤屹二人對坐。
袁澤屹:“紀先生,我那小妹有些頑劣,希望别打擾到你才好。”
雖說張悅之常和袁澤屹拌嘴生氣,但兩人也是真的一見如故,在外人面前袁澤屹自然對她多有維護。
紀川行能看出張悅之對自己的好感,但面對袁澤屹,他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客套,“客氣了,身在他鄉,能能結識各位,是在下之幸。”
袁澤屹笑着拍拍他,“能交到你這個朋友,袁某也不虛此行了,就是我那小妹,還得請你多費心。”
紀川行說:“悅之小姐秀麗佳人,能受其擡愛,我也是誠惶誠恐,一定慎重對待。”
袁澤屹得到了他的保證,心裡稍稍放心下來,于是換了個話題,和紀川行就未來歸國的打算和如今的形勢又聊了一會。
張悅之和尚思年下樓後就去給章臨仙幫忙,因家鄉各異,所以幾人做的菜也各異,有中西混搭的奶油炒菜,也有傳統的麻婆豆腐和辣椒炒肉,亦有甜點作配,看着十分豐盛。
晚飯時,衆人都到了餐廳,就連一下午沒露面的邵琴都出來了。
邵琴:“各位辛苦了,下午身體不便,煩請多擔待。”
雖然長相并不出衆,但她的聲音卻有種讓人不自覺安心的魔力。
尚思年說:“邵琴姐,别客氣了,快來嘗嘗兩位大廚的成果。”
袁澤屹:“應該是四位大廚的成果,哈哈......”
馮婉茹舉了舉杯,“今日難得相聚,不如我們碰一杯?”
話音一落,大家紛紛舉起手中的酒杯。
“感謝諸位的邀請,這杯我先喝了。”紀川行站起來說了幾句場面話,就把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坐在他身旁的張悅之看着他,眼睛亮亮的,是不加掩飾的喜歡與熱烈。
宋卓然也向其他人點頭緻意,“多謝各位的款待,有勞費心。”
話音落下,衆人一起站起來碰了一杯,清脆的碰杯聲拉開這場聚會的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