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懷财滿臉不信:“既然要種為什麼不來找我拿種,那些農戶手中的種哪裡能和我培育的種子比?”
葉辰安心裡煩的一批,這老父親的問題是一個接着一個,怎麼還沒完沒了了。“兒子忘了,下次一定拿家裡的種子。”
“兒子也有一事需要父親解答。”
葉懷财正端起一杯茶,一聽葉辰安還有事要問便把茶杯放下,“什麼事?你說。”
“老屋西邊靠着一片竹林的那塊田好像有點争議,那領土的主人家來找我說理,偏說那最裡頭的那個小角是他家的,我想着家裡要是有地契什麼的,也好來堵他的嘴。”
葉懷财沉默了一會兒後喊來了管家,“你去把老屋西邊的那塊地的地契拿來。”
管家疑惑,問道:“大郎,這西邊的地契有倒是有,隻是不知道您要來是……?”
“我聽辰安說有人找他拿塊地的麻煩,你把地契給他回去給那挑事的人看。”
管家一聽完臉上面露難色,“大郎,那塊地的确是有些争議,這件事可能是二郎解決不了的,要不還是讓我去吧?”
葉懷财轉頭一臉疑惑地看着管家:“什麼争議,我怎麼不知道?”
“大郎,那地先前是我們的,但是後面我們把那一塊角的地給了那家的老人種了幾年,那老太太死後他的兒子又接着種了幾年,這下些年下來那塊角都快成他們家的了,我們去要了幾次都沒拿回來。”
“你們是幹什麼吃的,不會去報官?”葉懷财一臉怒氣的訓道。
“大郎莫氣,我們原也報過官,可是那人就是個無賴,當着官家人他不敢亂來,可是官家人一走他就把我們種下的拔了再種上他的,又或是直接收了我們的糧食去。實在是無賴得很。”
葉辰安聽到好像明白了一些,也沒想到這世上還有這般厚臉皮的人,還好自己沒跟他糾纏,這葉家解決了十多年都沒解決的問題怎麼可能這麼簡單地解決。
“我怎麼不記得我有允許你們把家裡的土給别人種,那是什麼時候到事?”葉懷财還是滿腹怒氣,自家的地被人占了自己居然最後才知道。
管家娓娓道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隻記得是那家的老太太給我們家提供了一處方,說是能治……”
“能治什麼?你也是老昏了頭了,說話怎麼吞吞吐吐的。”葉懷财越來越不耐煩,連帶着管家也罵了。
一旁的葉辰安也好奇地等着管家,不料管家竟把目光放到了自己身上。葉辰安有些惶恐,悄悄給管家打了個口語——我?
隻見管家無奈的點點頭,順帶着還歎了一口氣,這下葉辰安傻掉了——該不會是以前的自己賭輸了的吧,葉辰安在心裡碎碎念:這不是自己上趕着給葉懷财添不快嘛,這下好了惹毛了!那還不如不要那塊角的地。
“你看他幹什麼?難不成這事是他鬧的?”葉懷财一臉兇光的瞪着葉辰安問管家話。
葉辰安向管家投去可憐巴巴的目光,隻為了管家别把話說得太死。
就這會兒子,葉辰安已經猜想到自己又得被罵,以後别說拿種子了,怕是家門都難得進入。
“大郎莫氣,這事雖然事出二郎,但是卻不是二郎所為。”此話一出,葉辰安的心下來了一半。
“那是誰?你倒是說,别我問一句你說一句。”
管家不再溫吞,話夾子一大打開一頓輸出,将整件事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通。
事情說完,葉辰安的心情并沒有好到哪裡去,總結下來,整個屋子裡隻有葉辰安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其實,辦出這事的人不是這屋子裡的任何人——她是葉辰安親親的母親,葉懷财的枕邊人,葉家的大夫人。
原來,葉母不知從哪裡聽得了一個處方,說是能治葉辰安的黴運。而這處方裡的藥才難尋,偏偏那老太太家裡有,于是葉母就拿了兩家挨着的那塊角的地說是給老太太種幾年,可沒想到這老太太一種就是十幾年,現在這田反倒成了她家的。
葉辰安不斷的在腦袋裡搜尋着關于這個時間段的記憶,然而結果就是那年葉母興緻沖沖給五歲的葉辰安端來一碗湯,騙小葉辰安說是糖水。
小男孩匡匡喝了一整碗,沒想到當天爺裡就發燒不止,葉家上下折騰了一晚上,全家人都以為葉辰安這次要死了,哪想到這孩子天生命賤,根本死不了,第二天又是活蹦亂跳的。
葉辰安現在想起來心裡一頓發涼,感情這治黴運的方法就是讓自己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