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一聽這話順勢就倒在婦人身上,吓得婦人連忙抱起她:“妮兒,妮兒,你怎麼了?别吓娘,你快醒醒啊!”
婦人的哭喊引來路人的圍觀,店小二有些懵了。
以前他往外趕人都十分輕松,哪裡遇過這樣不識相的?
眼見着大家裡三層外三層地将溢香樓的大門堵得水洩不通,剛才在後院處理事情的曹南聽到動靜及時趕了過來。
他見狀連忙喊來幾個壯漢,拿了棍子就往婦人身上招呼,想将這對母女趕走。
這一舉動激起了圍觀百姓們的憤怒。
“不給吃的就不給吃的,怎麼還打人啊?”
“幾個男人打婦人孩子,你們還真好意思!”
“嗨,你們這還不知道麼?溢香樓隻接待有錢有勢的,咱們平民百姓都進不去,更不用說要飯的了,得虧她倆是女的,要是男的來要飯,打得更狠!”
“這些有錢人果然都是喪良心的,竟然還願意進這種酒樓吃飯。”
曹南聽了這話冷笑:“你們都有良心?那怎麼都知道我溢香樓的規矩,卻沒人出面勸勸這婦人不要在這裡鬧事呢?”
“一個蓄意來店裡鬧事的人,我讓人将她趕走,就算她告到縣令大人面前,我也有理!”
那婦人挨了幾棍子,後背火辣辣地疼,聽了這話悲戚道:“我沒有鬧事!隻是想讨口飯吃!”
“好好好,是我走錯了地方,我這就帶着孩子走!”
她抱着孩子搖搖晃晃站起來:“可我有一句話得說,人在做天在看!你們想賺銀子,那我就祝你們老闆一文錢都賺不到!”
她說完就抱着孩子跌跌撞撞離開了。
曹南眯着眼睛看着她的背影,心中突然浮起一絲不安。
他喚來兩名壯漢,低聲囑咐:“你跟着她們,看看她們是往哪裡走,若是有問題就....”
兩名壯漢會意,轉身跟了上去。
曹南見周圍烏泱泱的人,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驅散圍觀的百姓。
“散了吧散了吧,我溢香樓最便宜的菜都得二三百文,不讓你們進門不是給你們省銀子麼?”
“你們可不要将好心當了驢肝肺!”
人群散去後,他立刻上樓進了最裡面的雅間。
“怎麼樣?都解決了?”曹老闆翻看着賬冊,随口問道。
“是,鬧事的婦人已經走了,我讓人跟着了,有問題便會處理。”曹南面色陰狠,将剛才的事情-一說了。
“做得好,我溢香樓豈是一個要飯的能進來的地方?”曹老闆将賬冊重重摔在案上。
“還說我一文錢都賺不到?她算是什麼東西?我的一根頭發絲兒都比她金貴!”
曹老闆砸了屋裡的幾個擺件才消了氣,此時兩名壯漢也回來複命了:“禀老爺,那婦人帶着孩子又去别處要飯了。”
“小的親眼看到她們将要來的發了黴的餅子吃了。”
确定那婦人就隻是個要飯的,灰衣男子開口問道:“老爺,不如我再讓人給她們點教訓,讓她們長長記性?”
曹老闆不屑:“不用管她們,蝼蟻而已,在她們身上浪費時間有失、身份。”
“蝼蟻”周月帶着妍兒又在街巷裡繞了大半日,确定沒有人跟着以後才偷偷摸摸從後門回了暖食記。
“周嬸子,今日讓你和妍兒受苦了!”趙知暖邊給周月上藥,邊紅着眼眶抱歉道。
“東家,你說的是哪裡的話?”周月趴在床上,聲音有些悶悶的。
“我一聽說是溢香樓搞的鬼,就氣不打一處來。隻要能讓他們倒黴,我再挨幾棍子,再吃個黴餅也樂意!”
趙知暖一愣:“周嬸子為什麼這麼痛恨溢香樓?”
“唉,東家你有所不知,我無意中知道,是溢香樓的曹老闆想辦法搞垮了迎客樓并盤了下來。”周月眼中滿是恨意。
“隻是他搞垮迎客樓也就罷了,我不想繼續幹下去,當時就有人對我說以後在甯安城裡我找不到活兒幹。”
“原本我還不信,後來發現果真如此。”
“以前與我一同在廚房當幫廚的大娘也是找不到活兒,隻好回鄉下了。”
趙知暖冷笑:“看來這位曹老闆還真是神通廣大。”
“對,城裡除了咱們暖食記,誰家不懼怕溢香樓?他們隻要将名單發給各個飯店食肆,我就再也沒地方去了。”
周月眼中滿是感激:“還好遇到了東家,我才能帶着孩子們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