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大娘離去的背影,秦子安感歎:“啧啧,這世上真是什麼人都有,這種貪得無厭的人得離她遠遠兒的才是!”
趙知暖笑着安慰道:“我現在在城裡有店有宅子,也就是每隔兩三天回村收個菜,也不收她家的了,還能和她有什麼交集?”
“行,那我就放心了。”
秦子安等着三人收拾完東西,準備送她們回城。
趙知暖糾結了一會兒還是道:“你們等我一下...我先去方便一下。”
在外面站了這麼久,就算一直忙活,還是有點冷到了。
此時她隻覺得肚子裡攪着疼。
“我陪你去吧!”孫雨笑道,“正好我也想去了。”
茅房裡臭烘烘的,趙知暖捂着鼻子甕聲甕氣道:“孫嬸子,你一會兒完事兒了就出去等我吧!我有可能得時間長一點。”
孫雨也快被熏暈了,憋着氣兒道:“好,我就在外面等你。”
隻是孫雨完事兒後在外面站了許久,都沒有看到趙知暖的人影。
“暖丫頭!暖丫頭!”她有些急了,邊喊着邊沖進茅房。
可是此時哪裡還有趙知暖的人影?
孫雨隻覺天旋地轉,怎麼好端端的人突然不見了?
這段時間也沒見有人進來啊!
她跌跌撞撞跑到秦子安面前,滿臉淚痕:“秦公子,快去找找暖丫頭!她上個茅房的功夫就不見了!”
“什麼???”秦子安驚恐地瞪大眼睛,轉身便往茅房跑去。
他繞着茅房裡裡外外轉了兩圈,最後在後方的圍擋處找到一塊松了的木闆。
若是将木闆卸下來夠兩人進出。
秦子安看着那缺口處的地面,發現有幾條雜亂的腳印往旁邊的樹林裡去了:“該死!肯定是有歹人将暖暖擄走了!!!”
他連忙喊了巡邏的衙役,一齊進樹林找人。
此時的趙知暖坐在雪地裡靠着樹幹,頭痛欲裂。
迷迷糊糊之間能聽到一男一女的對話。
“娘,我等不及了!”
“兒啊,你放心,娘不能虧了你,一會兒等她醒了我将話說了,你再快.活也不遲!”
趙知暖掙紮着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的兩人時心中一沉:“竟然是你!”
原來眼前的正是李大娘。
此時的她滿臉兇相,惡狠狠道:“賤丫頭!剛才你不賣我糧食的時候,沒想到會這麼快就落到我手裡吧?”
“嘿嘿,大娘,您誤會了!我哪裡有不賣你糧食?”趙知暖見情況不妙立刻裝出乖巧狀。
“隻是現在城裡的糧價都這麼高,我也不能做虧本買賣啊!”
“我呸!你這賤丫頭現在可真會說,都是一個村子的你還拿這一套來對付我!”李大娘氣不打一處來。
“我要是按你開的價買了糧食,還哪裡有銀子給我兒蓋房子娶媳婦兒?”
“我兒今年都二十四了,若是再不抓緊過了年就得交罰金了,老娘可交不起!”
原來這李大娘一連生了五個姑娘,直到第六胎才得了這個兒子。
從小就嬌生慣養,導緻他眼光也高。
從十七八歲就開始說親,人家姑娘看上他的,他看不上。
他看上的,人家姑娘家不願意,所以一直拖到現在。
眼瞅着到了要交罰金的年紀,李大娘可急壞了。
前些日子本想着拿着賣糧食的銀子先将瓦房蓋起來,再慢慢說親。
可沒成想這一場大雪下下來,連家中原本的房子也塌了。
剛才想從趙知暖這裡買糧食,又發生了口角,她便心生惡念,回去與兒子一商量,做出這等事來。
趙知暖瞅了瞅大娘身後目光猥.瑣的男子,偷偷轉了轉被綁在身後的雙手,好像松了些。
頓時笑得更燦爛了。
“大娘說笑了,都是一個村子的,您要是沒有銀子了,來我這兒我還能不借給你嘛?”
李大娘冷笑:“你現在說得好聽,問你借銀子?你能借給我?”
“娘,你跟她廢那麼多話幹啥?”她身後的男子急了。
“一會兒這丫頭就是我的人了,到時候嫁到咱們家,她手上的糧食和銀子,還有城裡的鋪子不都是咱們家的了?”
一句話就将趙知暖說yue了。
她強忍心中不适,繼續東扯西扯拖延時間:“二位,你們怕是忘了,我爹娘今年才去世呢,現在哪能談什麼嫁人的事兒呢?”
“不如這樣,等熬過這雪災,我店裡若是還有剩餘糧食,就全部送給大娘。”
“你要多少銀子,我都借你,你啥時候還都行!”
男子見李大娘有些猶豫,直接伸手想抓住趙知暖:“娘,你可别上這小丫頭的當!她就是想拖延時間!”
此時趙知暖被綁着的手雖然還沒來得及掙脫開,可見男子一隻大手就要碰到自己,也爆發出驚人的力量。
她瞬間盤坐,雙手使勁推了一把樹幹,借着推力跪站了起來,彎着腰低着頭朝男子胸腹部頂了上去,然後撒腿就跑。
那男子被頂得一連後退好幾步,一旁的李大娘連忙伸手拉住他,最後二人都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