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牢房中響起了鎖鍊在地上摩擦的聲音,似乎有新的犯人被關進來了。
榮夫人止住笑,下意識地往外看了一眼,立刻抓着鐵栅欄嘶吼道:“老爺!老爺!你怎麼也被關進來了?”
榮縣丞聽到聲音回頭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便被獄卒推進了牢房。
跟在後面的秦元義帶人徑直走到榮夫人的牢房前,展開幾張筆錄道:“曹氏,這些都是你昨晚在獄中親口所說,你還不認罪麼?”
榮夫人又驚又恐:“什麼親口所說?我說什麼了?我什麼都沒說啊!”
“榮夫人,您的記性還真差!”趙知暖站起身對她笑道,“昨晚兒我不想搭理你,你還一個勁兒将自己做的缺德事兒一五一十地說了,怎麼不過一夜功夫就忘了?”
“哼,你這個賤丫頭膽子還真大!”榮夫人一陣慌亂過後終于鎮定下來。
“在大人面前還敢滿口胡言!我昨晚說什麼了?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昨天說話了?”
“我确實是沒有證據,可是秦大人是親耳聽到你說的那些話了啊!”趙知暖隻覺得眼前的夫人可恨又可悲,死到臨頭還嘴硬。
“秦大人昨晚就在你身後的那面牆裡,将你所說一切都記錄下來了。”
榮夫人慌張道:“你胡說!這牆後面怎麼還能藏人?昨兒晚上這裡不就隻有我們兩個人麼?”
她說完便撲到那牆上,伸手顫抖地摸索着。
“趙姑娘說的沒錯,這面牆上有個小孔,牆後有一間密室,昨晚本官通過這個小孔親耳聽到你認罪了。”秦元義點點頭冷然道。
榮夫人此時身子一僵,好像也找到了牆上的孔洞。
她頹廢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似乎正在消化着這一事實時,又聽秦元義說出了更殘酷的事實。
“你也不用再期待你家老爺能出手救你,本官連夜調查,已經查出他收受賄賂、渎職的證據,至于還有沒有其他的,還在調查之中。”
這就意味着,他們一家子老小,都,完,了。
她慢慢轉身不可置信地望着秦元義,希望從他臉上看出玩笑的表情,隻可惜找到的隻有冷漠。
她又惡狠狠看向趙知暖。
趙知暖一臉無辜:“榮夫人,您這麼看着我做什麼?榮大人被查也是他咎由自取,至于你的事兒...”
“其實昨日大人是事先告知與我,讓我進牢中陪你待幾天,看看能不能套出什麼話。”
她歎了口氣攤攤手:“本想着這事兒挺難辦,沒想到我還沒說幾句話,你就一五一十将事情全往外說了。嚯!那架勢,我攔都攔不住啊!”
“唉,本想着在這牢裡多待幾天,享受一下這清閑時光的,可惜您不給我機會呢!”
趙知暖說的話句句如刀,刀刀都捅在榮夫人的肺管子上。
此時她腸子都悔青了,恨不得重新回到她當初交待錢三下毒的那一日,可惜世上哪有後悔藥?
剛才還桀骜的榮夫人,此時如丢了魂的走肉一般癱在地上,任由獄卒按着她的手在那份口供上畫押。
從牢房裡走出來的趙知暖此時隻覺得無比輕松。
“暖兒,你真是立了大功啊!”秦元義笑道,“不過一會兒功夫就讓曹氏開了口。”
趙知暖不好意思道:“哪裡哪裡,還是姨夫的辦法好,竟然在牢中設了密室。”
“還如此知曉人性,看出榮夫人她嫉妒成性,四下無人的時候,自然就會在我面前耀武揚威,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出來了。”
“我嘛,就是個工具人而已,談不上什麼功勞的!”
秦元義略微一琢磨就知道這工具人是什麼意思了。
他被趙知暖誇的渾身舒暢之餘,又感歎她的玲珑。
“好啦,這一晚辛苦你了,趕緊去你姨母那裡歇一歇吧!昨兒一晚上她都沒怎麼睡在擔心你呢!”
趙知暖聽了這話一驚,連忙道:“我們這就去探望姨母。姨夫,我們先告退了!”
說罷便帶着長平、知雲匆匆往唐錦院中去了。
此時,秦子安陪着唐錦在屋裡說話。
得知趙知暖回來了,唐錦來了精神,立刻讓人進屋。
“姨母!”趙知暖見唐錦面容憔悴,不由心疼起來。
“我沒事兒,姨母您不用擔心。”
“唉,我怎麼能不擔心!”唐錦拉着趙知暖的手上下仔細打量。
見她無恙才放下心來:“你姨夫也真是,想什麼辦法不好,要将你給卷進去。”
“沒關系,姨夫這個辦法很好,那榮夫人昨晚就将所有事情都交待了!”趙知暖安慰道,又将昨晚的事兒說了。
提到榮夫人,唐錦的臉立刻沉了下來:“沒想到那毒婦竟然使出這樣的手段來,還好當初沒有與她成親家!”
“子安以後的親事,我真應該給他好好選選。”
“娘埃,我的親事真不用着急啊!”這次的事是因自己的親事而起,拖累了趙知暖,秦子安本就又驚又氣。
現在事情好不容易平息了,唐錦還在提,他不由着急起來。
“娘,您看就因為我的親事,弄出這次這麼大風波,還是等過一陣子再說吧!”
能拖一時算一時,萬一以後還有借口拖延呢!
唐錦歎了口氣:“也罷,那就過些日子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