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這般見識,拘于農夫身世,這才是屈才。”黎半夏不緊不慢道。
周景之細細打量着黎半夏,似乎是今日才認識她一般。
“黎丞相不愧是大淵名臣,教出來的孫女果然不同凡響。”
幾個意思?蛐蛐完她,還要蛐蛐她祖父是吧?
黎半夏翻了個白眼,“郎君如此見識,想來家學淵源。可惜郎君對此諱莫如深,真是讓人遺憾。”
周景之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然而,好半天,他都沒說出一個字來。
黎半夏沒耐心再等,繞過他往外走去,“我有事出門一趟,郎君自便。”
剛出門,便見到外頭有好些人,三五成群圍在一起,叽叽喳喳好不熱鬧。
“真的假的?黎九的夫君和念芙郡主……”
“千真萬确,剛才大家都聽得真真的,念芙郡主的貼身侍女親自過來,說是那位郎君的衣服落在郡主那了。啧,你想想,這事……”
“這……都寬衣解帶了?”
“我怎麼聽說,念芙郡主和太子殿下不一般哪……裡頭那位郎君還能強過太子?”
衆人正說得熱鬧,有人發現黎半夏出來,頓時噤了聲。
黎半夏倒也不是全無準備,方才姜念芙的侍女那般陣仗上門,黎半夏便猜到了外頭會議論紛紛,一出門果然如此。
在衆人同情的視線裡,黎半夏上了馬車。
秋梨一臉心疼地勸慰道:“姑娘……千萬别往心裡去。别理那些碎嘴子。”
“無妨,這樣挺好。”黎半夏半靠着馬車,一臉的雲淡風輕。
秋梨細細打量了自家姑娘一眼,确定她不是在強撐,這才道:“這樣……姑娘怎麼還說挺好?”
“流言蜚語固然惹人不喜,可若是能助我見到想見的人,探聽到想獲知的消息,便是個好東西了。”
黎府獲罪,人人避之不及,黎半夏遞出的拜帖如石沉大海一般。
少不得要想些旁門左道的法子,如今的流言倒是助了她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