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眼睛是瞎了嗎?”那裝滿着屎尿的馬桶險些潑灑到了那獄卒的身上,他怒氣沖沖的放下了馬桶,與朱槿榮理論一二。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小心……我是來探監的,無意耽誤您的工作,實在不好意思。”朱槿榮連連作揖,那人橫眉冷對,冷冷的從上到下把朱槿榮打量了一遍。
“探監?你探誰的監?這裡沒有爺的話,就不允許探監!”他這話一出口,朱槿榮明白了,又是一個索要錢财的。
朱槿榮将手中的碎銀子舍了去,放在那人的手裡,那人才舍得回頭看了一眼,這一眼不要緊,借着微弱的光線,他的目光最終落在了善憐兒的身上。
那人左顧右盼,颠了颠手中的碎銀,一雙狡猾的眼落在了善憐兒的身上,“想探監?好呀,隻要妹妹求我,也未嘗不可……”
他什麼意思,朱槿榮算是明白了,看着這見色起意不要命的她也是第一遭,朱槿榮目光一冷,她往前跨了一步,擋在了善憐兒的身前。
“你讓開,讓我好好相看這位妹妹……”他讓朱槿榮讓開,甚至還想上手推開朱槿榮,朱槿榮偏不依,她冷笑連連。
“這是我的人,哪裡輪得到你欺負?!”朱槿榮冷笑道。
“你是個什麼東西,輪得到你……”那人嘴裡沒有放過朱槿榮,張開手就要一巴掌打在朱槿榮的臉上,還想繼續調戲善憐兒。
善憐兒也是自小養在大院的,比起尋常小門小戶的小姐指不定還要更矜持貴重幾分,哪裡經得起幾句污言穢語,那人一個勁的逼近,她躲在朱槿榮背後,幾乎都要落淚了。
“你不要過來……我……我……”善憐兒結結巴巴,說不出威脅的話來。
見那人還想調戲善憐兒,朱槿榮索性一巴掌呼在那人的了臉上,“瞎了你的狗眼,好好看看爺是誰!調戲爺的人是不想活了麼!”
說實在的,那獄卒确實沒有認出來朱槿榮是哪家的公子哥,但看朱槿榮的纨绔打扮,還有那善憐兒的通身氣質,心裡明白這不是他惹得起的人而已。
此刻看打扮,朱槿榮确實是一個施朱傅粉、冶容豔佚的少年公子,這不,秋季還拿着折扇故作風流。
朱槿榮這狠狠的一巴掌,算是把他的色心打沒了,他變得兢兢戰戰,敢怒不敢言的樣子,“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小少爺莫要生氣……”
見他狗臉變得快,言語如此谄媚,朱槿榮也懶得計較他,畢竟靠山吃山,這些人就靠這些犯人掙錢。
“今早演社火的女子關押在哪裡?你帶我去,我要看望的人就是她。”朱槿榮說。
朱槿榮拉住了善憐兒的手,還是習慣性的将她護在身後,兩個人親密無間。
“淳玉瑩!有人探監了!”那獄卒大聲呼喊着,他在前面走着,朱槿榮和善憐兒在後面跟着,一直往前走去,直到監獄最深處才停步。
一場秋雨一場寒,在這陰冷的獄内,那女子打着寒顫,瑟縮在稻草上,一碗薄粥放在地上,看樣子她也無心去吃。
她站了起來,像是也在疑惑誰來探監,她略一思索,就認出來了朱槿榮,對她福了福身,以示感謝。
“這裡不是小姐該來的地方,小姐來這裡,可是有什麼事情要找我?”淳玉瑩說道。
小姐?!那獄卒眼睛一轉,定在了朱槿榮的身上,像是頓悟了什麼。
“我聽說了你的故事,我隻是想救你出去,所以來到了這裡,和你合謀。”朱槿榮對淳玉瑩說道,她善意的笑了笑,“我覺得你的方法沒錯,但是用錯了地方。”
她這話一出,淳玉瑩臉上有羞赧之色,但還是故作堅強的笑了笑,“我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我姐妹四個都早已經出嫁,隻剩下我奉養父親,如今父親被抓,我也隻能挺身而出。”
“小姐能來看我,我很高興,但是這件事情,除了我自己,别人幫不了多少,小姐還是知難而退吧……”背對着朱槿榮,那淳玉瑩已經開始抹着眼淚了。
見此場面,朱槿榮怎麼也不能說服自己打道回府,“你把門打開,我要進去。”
朱槿榮對獄卒說道,她又将銀子塞進了他的手裡。